不过百密总有一疏,虽然大学的阳气充足,可晚上总会有机会被发现。

可我奇怪的是杀人者竟然会在大学动手,真的是胆子大,在大学里面摆一个伏魂阵,在伏魂阵中养了一只地缚灵,他就这么自信不会被发现?

也不怪我有这样的想法,我从小养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的都是最正宗的玄门道法,又是判官命,天生掌绝生死,堪称天赋卓绝,我这身爷爷教出来的本事,绝对不会差就是了。

我左右张望一圈,发现没人在周围,于是放心的走过去,至于为什么放心,主要是因为我怕被人发现,要是被抓到,面子里子可就都丢光了。

本着学习的态度,我蹲在狰狞的鬼脸面前,试着跟地缚灵交流,但是这只地缚灵早就丧失神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根本不知道回应。

这下就不好了,我有些苦恼的看着面前的巨脸,自己好不容易多管一次闲事,人家却不搭理,我往四下看了看,却在墙角处发现了一张残余的黄符,拿过来一看,居然是张养魂符,只不过符上的纹路已经残了,没用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里不止我

发现了地缚灵,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而且比我早发现的多,留下了养魂符在这里!我仔细看了看这张残符,发现上面的纹路虽然没用了,但是画的极其绝妙,不比我自己差,这位留下养魂符的人肯定是道行不浅的人!

我发出这样的感叹,随后拿出几张黄符设在地缚灵周围一圈,既然有“前辈”设下的,那必然少不了自己这个“后辈”的。

其实我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被前人落下黄符的地,又被后人落下了黄符,这种行为就像是雄狮踏入另外一只雄狮的领地并撒下一泡尿,留下自己的气味告诉领地的雄狮我来过这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一模一样,我就是要告诉这位“前辈”我来过这里。

做完这相当于挑衅的行为,我决定过几天来看看,说不定就能碰上“前辈”,怀着这样的心思,我本想离开,临走前却突然想到张一珍的宿舍就距离鬼脸不远。

照理说鬼脸只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不会影响他人,张一珍为什么会被影响?我想了想拐了个弯,翻墙进到女寝里面,蹲在窗户下,想要敲窗户。

还没动手,

就听一道带讽刺的男声刺进耳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去哪里野了!”

这不是女寝么?怎么有男人的声音?还是在张一珍的寝室?我探了探头,果然看到男人的身影,同时也看到了张一珍。

张一珍抬眼不屑的看着男人,压低了声音:“你管我去哪里!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男人啐了一口,扬手甩下一大摞类似照片的东西:“你是我妻子,我有权利去管你,看看,你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张一珍结婚了?我吃了一惊,不对!我看过张一珍的面相,不是个结婚相!

我又往窗户那边更加靠近了几分,就听张一珍轻轻一哼:“能怎什么回事,也就那样,人家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你是我什么人,还想管我。”

男人一把扯住张一珍的胳膊,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为人妻,人母的样子吗?整个就是一贱货!”

张一珍拔开遮住自己脸的头发,讥笑道:“我是贱货你是什么,杀人犯?我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你害的,陈海,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我眼瞎了才会看上你,没了我,你能有今

天?”

陈海气红了脸,恶狠狠道:“那又怎么样,别忘了那件事情你也有份,咱们都是一伙的,你眼瞎也好,鬼迷心窍也罢,你还是我的妻子!”

张一珍一笑,挣脱对方的手,转而拉着男人的领带说道:“对,我们是一伙的,可是陈海你晚上睡觉就不会做噩梦吗?没有梦到他回来报复你?我梦到了,找我来索命了!”

说着张一珍伸手往脸上狠狠的一抹,厚重的妆容就这样被抹去,露出底下一张苍白的脸,乌青的眼圈无法让人忽视,一旁的陈海像是被吓到,嫌恶的拍开她的手:“都是些怪力神说!”

张一珍露出一抹极其古怪的笑容:“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们都是会下地狱的。”

“谁也逃不掉!”

我静了静心神,看着男人独自站在客厅嘟囔了几句,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我没办法从这几句话听出来龙去脉,却知道一定和张一珍搬家有关系。

张一珍结婚还有孩子了?我仔细又回想了一遍她的面相,摇摇头,不对,面相不会出错,除非我看到的,不是张一珍的脸!

回去我休息了一晚,隔天张一珍就把我

约了出来,或者说,是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我一脸懵逼的抬头看站在我面前的红衣女郎,这个张一珍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眯眼看着面前的雪白长腿,光滑有力那都是表面,我透过这双腿能看到张一珍的身体正在衰竭,而张一珍咯咯一笑:“李大师不会怪我不打招呼就找上门了吧。”

我轻轻一笑,摇摇头:“张小姐在瞎说什么呢,我们昨天才见过的面。”我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的面相,果然这不是个结过婚的面相,子女宫更是灰暗。

张一珍坐在我面前:“李大师,我知道昨天你还有话没有说完,现在就我们两个,您尽管说吧,我……只求个心安。”声音带着一丝的勉强。

我嗤笑一声,脑子里莫名想起昨晚上他们的谈话:“好,想必张小姐几年前做了不少好事,导致现在眉间带阴煞,夜夜噩梦缠身,笼罩在你头上的‘气’都黑不见底了。”

顿时张一珍睁大了眼睛,移开了对视,不敢看过来,双手抓着衣服揪成了一团。

“躲着也没有用,做下什么果就有什么因,你,快要死了。”我绕有兴致的看着张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