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跟鬼奴建立联系时,他以前的那些记忆,便已融入我的脑子。

直到此刻,我静下心来,才能将这些信息梳理清楚。

先说他活着时候的绰号,叫:雨雪屠夫。

顾名思义,这货每逢下雨或者下雪天,就狂性大发,必定会去害人。

栽在他手里的人命,就别说具体数字了,如果能活着住在一起,能组成半个小村落!

至于他雨雪天发狂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父亲惨死于某个下雨天,他母亲则惨死在某个下雪天。

身边两名至亲的惨案,就把鬼奴的脑袋,给刺激不正常了。

每到雨雪天气,他就披着件斗篷,拎着一把三角刮刀,四下里去转悠。

一旦遇到落单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上来先捅三刀,而后拖到僻静的地儿,再慢慢剁碎。

兴许是以往作案时,无意中得罪了谁。

鬼奴临死前,遇到一名手持蝴蝶刀的女高手,被她不吃不喝、疯狂追杀了三天。

要说鬼奴也不是一般人儿,他活着的时候,一个人就能打倒七八个壮汉,身手那是相当的不错。

可跟那名蒙面女高手相比,鬼奴就跟个大面兜似的,都快让人家给欺负哭了。

三天追杀过后,蒙面女高手终于追上鬼奴,迎面一刀、从他头顶直劈到下巴颏。

这便是他脸上,那道伤疤

的由来。

此后,那女高手并没有给他个痛快,而是将他绑在了一棵大树上,慢慢的开始活剐。

也不知那小娘们用了何种秘法,能让鬼奴疼的死去活来,却偏偏不会当场死去。

直到割足了一千三百二十五刀,鬼奴这才闭上了眼睛。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那蒙面娘们,可真特么狠!

凌迟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个“慢”。

要慢腾腾的下刀,慢腾腾的割肉,让人慢慢的死去。

我这鬼奴,本来脑瓜子就不太正常,再被那女高手活剐了三天三夜。

等他死后,能不变成厉鬼么?

因为带着极大怨气,身死后,鬼奴直接便是阴怨高级之境。

在我们县城附近这一带,他可没少折腾幺蛾子。

什么鬼打腰、鬼撞墙……还特么时不时的去玩玩儿鬼压床!

妈了巴子的——

在县城里,有个女子总遭他鬼压床。

现在都怀孕九个多月、眼看快生了。

当把记忆梳理到这里,我就躺不住了,忽悠一下、坐了起来。

“主人,你这是……”

兴许是看我表情不太对劲儿,鬼奴有些纳闷问道。

我没搭理他,抬起胳膊,朝着他左脸,就甩出一巴掌。

我想先消消气儿!

这败家玩意儿,太恨人了。

难怪我会苍老的那么邪乎,那不仅是因为鬼奴境界够高

,也因为他祸根够深啊!

这些破逼烂眼子的事儿,不都得我去给他擦屁股?

我也是气糊涂了,一巴掌落了下去,竟然打了个空。

我这才反应过来,鬼奴就是个幽浮,根本没有实体,我就算想在他身上撒气,都没辙。

“你这犊子玩意儿,活着的时候害人,死后还不着消停?”

“跟我说实话,往后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在心里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鬼奴就挠了挠脑袋,“主人,我……我过去都干啥了?我咋不知道呢?”

我说:“你别管过去干过啥,往后都得听我的。要是敢擅自行动,我非得狠收拾你不可!”

“现在你就去外面茅楼待着,去给我数数,那儿有多少只绿豆蝇!”

鬼奴倒是相当的听话,我话刚一说完,他掉头就走。

意念感应里,他果真进了茅楼,在那一只只的挨个数着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