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甘棠说到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是活人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惊呼这怎么可能?

一座诡异降临在河面上的建筑物,空灵糜烂的声音,始终浓郁的化不开的黑雾,来回晃动的黑影。这所有元素结合之下,给人最直观的印象,绝对是一个‘鬼’字。

可偏偏在这鬼气环生的环境下,却出现了一个活人?

这怎么想,似乎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些问题,同样出现在了当时的孟甘棠身上。

她边走边搜肠刮肚的回忆着半生不熟的梵语,努力跟身边这个女人交流,想从她口中问明白,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你要带我去见的那个圣者,又是谁?

无奈人家根本不搭理她,只是幽灵般的赤足领着她七转八绕的前进,就在她转来转去即将头重脚轻的晕倒在地时,身前豁然飘出了一缕奇特的香味,让她苦不堪言的大脑精神一震,抬头一看,前方居然是个透着金光的屋子。

屋中的布局很像密宗的禅定室,非常大,近乎一座宫殿。经幡卷筒随处可见,墙上到处绘满了画风泼辣的密宗双修图,门后两侧摆放着两排莲台,上边各自盘腿坐着个光板子的女人,闭目敛神姿态雍容。

静室的最深处,有个大数倍的莲台,上边同样端坐着一个宝相尊严的裸身女人,见她进来后,便自称是空行圣母,乃是度化莲花生大师的贤者,今日显化神迹在她面前,就是为了度化她,一起去往西天极

乐世界!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忘记了芳还在火头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勾搭着孟甘棠的肩膀,叫道:“哎哟,笑死我了!一个露奶—子的娘们要度你去西天极乐世界?我说,你当时答应人家没有?要是我的话,绝对跟着她去了!”

孟甘棠气的一张俏脸通红,奋力把我推开,嗔道:“颜知,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臭色狼一个,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了!要跟着她走了,我还能在这里吗?”

我心想也是,嘴抽筋的问道:“那后来呢?人家大老远把你请过去,你不答应,就那么轻松地把你放走了?”

孟甘棠撇嘴道:“你想的简单!我当时一说自己不想去那什么西天极乐世界,那老女人就跟我翻脸了,让她手下那些女人便和我动上了手!”

说着,孟甘棠不屑的哼了口:“哼,也就是在动手的时候,我总算发现了那个地方的马脚,居然一片以假乱真的精神空间!”

“精神空间?”我吃惊道:“你确定吗?你不是说过,什么精神空间在你面前,都无从隐匿?你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

孟甘棠脸色一沉,说道:“那是因为,这片精神空间的真实程度,已经超出了我感知能力的极限范围!如果不是那几个女人跟我动手,扰动了空间内的精神构架,我可能永远无法发现这个真相!”

“而且,我最后又发现了一些东西,肯定这个精

神空间,便是传说中的那座桑利寺。而宣称要带我去西天的那位空行圣母,根据我后来的猜测,她可能就是当年修建桑利寺的那位空行母!”

“而她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一位强大的无法想象的灵知,整片精神空间都是由她构造出来的。”

孟甘棠最后这几句话,无疑是又挑战了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藏地被神圣化的桑利寺竟是一处精神空间?而在密宗中高居神位的空行母,原来也是个灵知?

这两件事说出去,绝对会引起一干虔诚信徒,怒发冲冠的追着我们屁股后头打。

但孟甘棠接着又说:“后来,我凭借着腰上的绳子,在船夫的接应下,总算逃了出来。很快,那片精神空间便消失了。”

“我之后大约在西藏滞留了一年,重点摆在了查找这位空行母的相关资料上,或多或少有了些收获,确定了这个空行母绝对是一位擅长精神方面的灵知。而且有一点非常诡异,那就是她似乎已经活了一千多年,这就有些匪夷所思,耐人寻味了。”

“于是,我之后又返回雅砻藏布江这里,一到入夜便会寻找那片精神空间。大约在半年后,那片精神空间又出现了,还是在同一个位置。”

“那一次,我因为其它原因并没有进去。而是牢牢记下具体位置后,在这里按照记忆修建了这座桑利寺,匆匆返回了湘西。”

孟甘棠的讲述到此为止,解开众人心中的疑问时,又留下了新的谜团。

其它的我目前倒不关心,却有个问题不得不问:“依你这么说,对于那个空行母其实你也所知不多。怎么就能肯定,她能化解我身上的虫术呢?”

孟甘棠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说:“因为我知道你身上虫术的来历!相信我,只要等这次桑利寺再现,找到空行母,我就有办法将它从你体内祛除出去!”

接下来,孟甘棠却不愿意再多说。

只是告诉我们,按照她推算的时间,这次桑利寺降临,应该是在五天后。这几天众人可以随意安排,想住在这里她也不反对。便带着那帮娇滴滴的小娘子军,离开了这个客厅。

她这么一走,客厅的气氛立马变得活络了很多,对我却是糟糕至极。

先是黄叔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好你个颜小子啊!老子早他妈看出来你跟那臭娘们眉来眼去,许是有奸—情!妈的,还真被我猜中了!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摸这良心说,我家小侄女,有哪点比不上那臭娘们了?”

庾明杰同情的看着我,却毫无义气的把我给卖了,加入讨伐大军,对黄叔道:“阿叔,这事我知道!这家伙上次在古云国那条洞的时候,就跟人家勾搭上了!我一直本来想给您和队说来着,可他却威胁我,要是我敢透露一个字的话,就把绑到野地活埋喽!阿叔,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啊,你小子能耐了!还敢威胁小鱼仔了?妈的,今天老子不揍你个遍地开花,我黄

锦辉就跟你姓了!”黄叔本就在气头上,庾明杰再这么一煽风点火,立刻就爆发了,撸胳膊挽袖子的跳过来就要揍人。

我吓得抱头鼠窜,这时芳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颜知,给老娘滚出来!”说着,她已经离开了客厅。

我咬牙切齿的剐了眼幸灾乐祸的庾明杰,垂头丧气的跟她到了偏殿外边的院子中,大气不敢喘,做贼心虚的等着她发落。

“多长时间了?”过了会儿,芳板着脸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道:“没,没多久!就,就上次古云国那会儿开始的!我,我发誓,当时事出无奈,我,我被那娘们拿枪指着脑袋,好容易瞅见了一个机会,本想把她制住也就罢了,没想。就发生了这种龌龊事!”

“说到底,都怪我自己定力不够,从小到大没摸过女人…….芳,你,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认了!说到底,是我他妈的错了!”

芳听罢冷笑两口,说道:“你想我做什么决定?颜知啊颜知,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睛,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招蜂引蝶的能耐?你说,这件事打算怎么对我交代!”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头一喜:芳没把话说死,是不是俩人之间还有戏?于是,我就急忙打蛇随棍上,拍着胸口表示随她发落,绝无怨言!

不想,芳大概是见我话说的太利索,觉得我是在应付她。最终说来说去,还是提出让我心灰意冷的分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