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一闪而过,隔着舱门的门缝,我看见有双脚正在门后,轻微的移动着,仿佛在窥探我们的动静……。

门外的会是什么人?

我睡意全无,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门外窥探的人,会不会是渔色而来的鬼祟邪徒?

今天我观察了一下,镇上的年轻人颇多,但女人极少。加之,又都是高原土生土长的人,自然不会漂亮到哪里去!

孟甘棠和芳在镇上露面时,的确吸引了不少爱慕的目光。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有人生出这等想法,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想到这里,我就悄悄捂住芳的嘴,把她推醒。

她睡觉向来很浅,呼吸被堵,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她看见是我,正待发怒,我赶忙对她指了指门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跟着,我就把她松开,故技重施的推醒了孟甘棠。

三人屏息敛神的等待了片刻,但舱外那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却没有半点破门而入的意思。

于是,孟甘棠就小心翼翼的用手势问我:现在怎么办?

芳抢先一步,果断的比划了一个兵分两路的手势,冲我指了指后门,示意让我从外边包抄,里外夹击将门口的人抓住!

我忍不住嘴角扯出一个坏笑,脑中已经开始幻想出:

一个五大三粗的藏族汉子,正小心翼翼的靠着舱门。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拿老子的女人耍流氓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蹑手蹑脚的从船舱的后门溜到

船尾,干劲十足的翻了个跟头,跃上船舱顶部的钢化玻璃,悄悄和船舱中的芳她们用手势沟通。

双方一上一下,同时缓缓靠近舱门。

等距离差不多时,芳给我比划一个待命观察的手势,示意我去看看门外的人正在干什么?

我趴在船舱上,偷偷向下探出半颗脑袋,借着江面上倒映上来的磷光,看见有个非常眼熟的壮实轮廓,正两条腿半屈着,耳边紧紧的凑在舱门上,一只手放在跨步,身体不断地轻微颤抖着。

若仔细听得话,甲板上尽是种哼哼哧哧的粗喘。

我看了两眼,登时就猜出来这人的身份:妈的,居然就是那个帮老土匪他们装货的红脸汉子!

奶奶个熊的,白天我看这家伙还挺老实憨厚,真他妈瞎了我这对招子!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吓吓他,冲下边的俩人做了个手势。

然而,不等我率先发难,这家伙就舒坦的哼唧一口,身体晃了两下,猥琐的伸出舌头舔了两下船舱的铁门。

跟着,他铁塔般的身体,竟灵活的一个侧跃,跳到了货仓的门口,鬼鬼祟祟的向四周扫了两眼,确定周围没人后,竟轻手轻脚的推开货仓的门溜了进去!

我好险没给气笑:好好好,这小子有种!敢情还是大胃口,隔门窥了春色不说,还想偷东西?

妈的,我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招来!

我担心船舱俩人等的不耐烦,快速把外边的情况给她们一说!

芳就皱了皱眉,仰着脖子用口

型告诉我:“别闹了,快把那人赶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忙呢!”

我不想这么轻易的绕过他!

但芳说的没错,这人赖着不走,我们还真不好动身去那个葬室!

于是,我就打算翻到甲板上,过去把那家伙打晕扔岸上去!

没想到,这时,货仓的门吱呀一下,那人就一副怪模怪样的打扮出来了,手上抓着拉普那把电鱼枪,身上滑稽的套着笨重的潜水服,肩膀上挂着一捆尼龙绳,胳肢窝底下,还夹着很多我们的衣服。

说实话,我这时两只眼睛都直了:妈的,这家伙脑子有病吧?这他娘偷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着,要下水去捞鲨鱼?

然而,接下来,这红脸大汉的举动更让我匪夷所思:

只见,他穿着笨重的潜水服,竟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抓着船舷的揽索,偷偷的下了水。

可是,他在水中并没有待多久,几乎完全没有停留,又爬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