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肯定!

王陵本人我没有见过!

但是,从张姐这条线来推理的话,他应该是个普通人无疑。

因为灵知和正常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俩者若是结合的话,身为普通人的一方,身体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芳说,这大概是两者间的基因不同,引起了体内细胞冲突。

毫无疑问的是,张姐和王陵婚都结了好几年。她初次见面,就敢往我身上凑,可见她绝对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这两人一定上过床。

但眼前这只鬼沙蚕怪异的举动,让我又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是王陵。

午夜送钱,跑到王陵的卧室瞎转悠;又到顶楼没事找事做的当免费苦力——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又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

更重要的是,这只鬼沙蚕出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表露出一星半点的恶意!这点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事了!

我藏在半人高低的观赏松树后边,背靠着冰冷的瓷盆,想得出神。

突然,有滴冰冷粘稠的水珠从上方掉在我额头上。

我摸了摸脑门,下意识抬头向上方看了看,只见两排狰狞可怖的‘獠牙’,正从盆栽后探到我头顶!

狰狞恶心的肉膜以及中间那不停分泌出来的黄色液

体,令我猛不丁之下全身的血都凉了。

我心头一晃,‘啊’的一声反应过来,果断翻身向前一滚,从地上跃起,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倒盆栽上。

那鬼沙蚕急忙去躲,我趁机向后退了几步。

顺手往腰上一伸,噌啷一下,抽出提前准备好的军刀,自壮胆气的大喝道:“去他娘的!没卵蛋的龟孙,老子还没找你麻烦,你他娘的竟敢来自寻死路!接招!”

说实话,我现在还真就不怕!

游记上黑字白纸写的一清二楚,鬼沙蚕在水里的确是恶魔般的存在。但一到岸上,那可就是平阳虎,浅水龙!

只要有把子力气的成年人,拿块砖都能把它活活拍死。

这东西见我抽出刀来,瞬间就怂了,呜呜呜的怪叫着,一个劲的向后退,一直退到亭子底下才停了下来,咧着恶心的口器,黄汁四溅的呜咽冲我叫着,像是焦急的要对我说什么。

我冷冷的盯着它看,抓着军刀的手已经抬了起来。

这时,那东西忽的将身体伏到旁边的油漆桶上,将丑陋的肉芽上沾满了油漆,一团黑雾般的伏在雪地上,十分滑稽的左扭右扭起来。

我看的啧啧称奇,反正也不怵它,暂时没有动手,静静观望。

不到一分钟,

鬼沙蚕从上伏起,头部抬起像是看了我一眼,迅速退到了亭子内,咕咕呜呜的冲着我叫。

我谨慎的攥着军刀,顺着他离开的地方小心望去,只见白色的雪地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歪歪曲曲的红漆大字:我是王陵,没有恶意!

我大脑嗡的一下,饶是之前心中早有猜测,但看见地上这几个字后,还是吸了口冷气,这鬼沙蚕真的是王陵!

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变成这种怪模样?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我不相信!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