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甦鹃感觉到了周围人的恐惧,她不想大家的心情受到这个没脑子的火炮的影响,她呵斥道:“别胡说。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如果那是幻觉,那么,咱们折了的几名兄弟在哪儿呢?”

对呀,如果是幻觉,那么,死掉的几个人应该也不是真实的,但是,那几个人却真的死了,就说明,所发生的一切绝不是想象出来的。

火炮自知话说得没道理,便不再言语。

众人继续往前走,不多会,走在队伍右侧最边上的汪诚似乎觉察到了异样,他觉得一侧的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动,难道,是僵尸。

他再一次联想起那个梦,背脊顿感发凉。他拱了拱身边的周,轻声说:“哎,那边好像有活物。”

周将手电光照向汪诚指着的方向,看见十几口铜质的棺材,形状像极了老村长他们用作祭祀仪式的大铜鼎。

仔细看了会,没发觉异样,他小声对汪诚说:“不就是一些棺材嘛,没看见有活物呀。”

汪诚疑惑地挠了挠头,说:“刚才,我感觉到有东西就在那里,而且,会动。”

这句话被一旁的宗国胜听见了,顿时紧张起来,他想起刘甦鹃他们与僵尸遭遇的事情。他问汪诚,哪里看到的活物。

汪诚指着那些铜棺,想说,在那里看到的。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他便看见棺材后面窜出来一条人影。汪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当即吓得惊叫出声。

这声惊叫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全聚焦到汪诚的身上,只几秒,又都将目光投向他指着的地方。

大家瞧得真切,有一个人正从铜棺处快步向他们走来。

这是一个壮实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支半自动步枪。

人群里的大林与小张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火炮已经认出,那人是他的一名手下,他的脸刹那间变白了,他拉了拉刘甦鹃,颤着声说:“猫,猫姐。看,看那人。”

刘甦鹃将手电光照向那个人,等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时,脸色也变变:“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时,大林与小张也从那人的穿着打扮认出是什么人来了,此人正是此前跌跌撞撞跑向他们,然后,又死在他们面前的那个陌生男人。

众所周知,人类的死亡是不可逆的,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然而,这条铁一样的定律此刻却被打破,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样的现象不仅离奇,还很恐怖。

随着那人的出现与接近,恐惧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站,站住。”眼见着来人就要走到跟前,火炮飞快地从肩膀上取下枪,忙不迭的打开枪保险,黑洞洞的枪口瞄向来人,“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个人停下来,一脸疑惑地问火炮怎么了。

火炮再次喝问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听到这话,那人愣了一下,说:“老大,我当然是人啦。你们到底怎么啦,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哎哎,他好像真不是鬼,看,他有影子,鬼是没影子的。”人群里有人喊。

火炮忙看向那人的身后,果然,手电光照射下,那人的影子投到了地上;但他并没因此放松警惕,因为,这人被僵尸撕开喉管是他亲眼所见,脖颈间血如涌泉的惨状此刻犹在眼前,按当时的情形来看,这人想要不死都不行。

“你,你不是已经被僵尸给弄死了嘛。怎么现在……”火炮说,语气里包含着惊惧与迷惘。

那人听了不乐意了,埋怨道:“什么?我被僵尸弄死了?我说老大,这玩笑也太损了吧,这不是折我寿嘛。刚才,猫姐喊我

带两个兄弟去前面探路,回头找你们时却不见你们了,我寻思,或许是我们走岔道了。于是,我们三个就坐到棺材后头抽根烟想休息一下……”说着说着,他觉得这样解释是多余的,便简单明了地说,“老大,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是死人吗?”

火炮彻底糊涂了,对方鲜活的模样还真跟死人沾不上边。

“但是,你被僵尸撕去面皮是我亲眼所见,对了,脖子上还被穿了个大窟窿……”火炮强调。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说:“我被僵尸撕了面皮?还被穿了喉咙?有吗?我这不是好好的……”说着,用调侃的腔调说,“哎我说老大,你就别损我啦,我还没娶上媳妇呢,你把我说成毁了容,不是咒我一辈子当光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