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可以想到,两人一起下去,小心翼翼,发现了地刺陷阱,放心地跳过去,接着,墓砖倾斜,这个人失去重心,掉了下去,直接被扎成了箭猪。

我记得一个军事学家说过,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惨死,不过,他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

七根尖刺扎穿一个人,尤其是扎穿胸口,血液会喷射出老远,扎透的人连喊叫的能力都没有,可他却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陷阱外的人,希望他能救自己,他的手会不停地抖动,最后软绵绵地倒下。心理素质不好的,会当场吓疯。

我爷爷给我说过一件事儿,最早,他们接到线人的情报,有两个门外汉无意间找到一个洞口,里面被水淹了,洞口飘出了一个物,两人高兴地拿到鬼市卖了,当时,鬼市的人就询问出处,两个门外汉说是自己家祖坟出来的,鬼市的人问祖上是干什么的呀,两人胡说八道一通。

结果,出门就被人盯上了,随即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自然要带人过去查查。没想到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一个门外汉正挥舞着铁锹到处跑,还在那大喊:“鬼杀人啦!鬼杀人啦

!”

爷爷他们很快找到了墓穴,他们还算动脑子,将倒塌的洞口扩开,将墓穴里的水放出来。两人兴高采烈地冲了进去,可里面黑乎乎的,他们为了壮胆,打着火把手拉着手地朝里走,却没想到还没进主墓室,就触发了机关,一柄铡刀从头顶落下,最前面的人脑壳儿迸裂,铡刀卡在了胸口,当场就死了。

活着的门外汉当场就吓疯了,于是,拿着铁锹在外面乱舞,以为是鬼杀了他的朋友。

话说回来,下面的这伙人将面临第二个次人性的考验,不过这次是在生命和贪婪中做出选择,因为他们看出来了,下面有很多机关,相对应的是机关越多,下面可能出现的好东西也就越多。

第三个人被拉出来了,和第一个人并排摆着,他们的血液还没流光,顺着草地往下淌。这一次,有了些许变化,在半山的瞭望哨上的人什么都没收拾,直接冲了下去。他的动作倒是很利索,看得出是个打架的好手儿。

我灵机一动,说道:“哎!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他那里看看。”

话音未落,我已经如同一只猎豹一般猫着腰在树林间快速移动,朝着瞭望哨摸了过去。

大约十分钟,我便

已经趴在了瞭望哨,我先在帐篷里摸索,只有一个臭烘烘的睡袋,睡袋里什么都没有,地面上有个钱包,我打开,用手机将身份证拍了下来,随即放了回去。四下搜查,看到他的背包里放着四个馕,还有几瓶水,我顺手拿了两瓶,还有一张馕。看着地上放着的烟,居然是华子,我掏出两支夹在耳朵上。

做完这一切,我并没有急着走,我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一切。

我看到被砸倒的还活着的那个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在不断地咳血,我认为他的胸腔被砸断了,有一两根肋骨插进了器官里,吗啡只能让他还活着,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回去至少需要四个小时,一路颠簸,没救了。

剩下的五个人全部聚在一起,我想看看谁是曹操。红鞋男旁边站着一个人,正是与我在鸟市鬼市上起冲突的男子,现在他穿的完全没有了在鬼市上的邋遢,一身迷彩服,戴着墨镜,头发全部梳到了脑后。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他背对着我,插着腰说着些什么,从背后看,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

另一边站着的两人明显是提出要走的人,其中一个是瞭望哨的

大汉,另一个瘦小猥琐,一直有意无意地将腰间的刀刃亮出来,这样的人色厉内荏,关键时刻,是没有主意,贪生怕死的人,而他就是这伙人里的医生,正是他一直在救助车里躺着的人。

猥琐男手舞足蹈,一会儿指了指车上的人,一会儿又指了指在墓砖后面吓破胆儿的人,红鞋男却一直在试图解释着什么。鬼市男子则有一句没一句地帮着搭腔,唯独背对着我的人只是双手叉腰,没有说一句话。这个人会是曹操吗?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一旦大汉上来还得露馅,我一翻身,跳出土坑儿,钻进了林子。

万金油等的着急,说道:“哎,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将一支华子丢给了他,又撕了一半馕给他,然后将一瓶水放进了他包里,说道:“我听听他们说什么。”

万金油啃了一口馕,说道:“哎哟,我这会儿正好肚子里全是油,这个馕简直是人间美味儿那,嗯!香!绝对的阿布拉的馕。”

我说道:“曹操长什么样儿啊?是不是身材不错,个子大概一米七?”

万金油拧开水,咕咚喝了一口,说道:“时间太短,我也没见他照片。”

说罢,继续大口地啃着馕,

我说道:“你慢点喝,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水。”

“嘿嘿,如果没了,银大少这么年轻有为,再去偷几个过来就行,太没天理了,人家偷坟,你偷人家吃的,人家还要不要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商量妥当了,红鞋男带着鬼市男下去,猥琐医生再次去照看越野车里的伤员,壮汉回到了瞭望哨,叉腰的男子则是在外围看着绳索,那个吓破胆儿的也被叫了过来一起,我看到叉腰的男子不断地拍着他的肩膀,似乎是安慰他。

我的嘴角再次挂上了笑容,我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上演。

我打了一个饱嗝儿,点了华子,才抽了两口,我和万金油同时将烟丢掉,不停地朝地上吐口水。

万金油朝着瞭望哨比出了中指道:“狗东西!抽烟都抽假的。”

就在这时,那盗洞里冒出了一股子黑气,这股黑气并不大,但我从上面却看得很清楚。

叉腰男踢了身边的人一脚,那人已完全丧失了斗志,被一脚踹翻,也不知叉腰男说了什么,那人玩命地开始拖拽绳索。

一旁的猥琐医生也冲了过来帮忙。

瞭望哨的男子呼地站起身,大吼了一声:“a!”

说罢,也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