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嘿嘿一笑,说道:“鹌鹑把太监的那玩意带走了,要不,你说他怎么会手握浮尘呢?!你不是说浮尘应该放在他头边吗?既然抓在手里,那头边的只能是那玩意,太监死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下葬,唯独那玩意得跟着一起埋。”

我看向二叔,他说得很有道理,这是我没考虑到的,我和二叔对视,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能想象到鹌鹑看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来不及打开,装进了包里,待回去以后,看着太监的那玩意,可能还会认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吧,我敢肯定,他没发现墓主人是个太监。

回去的路上,已然天黑,二叔问我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我决定先吃饭,我以为二叔会再摆一桌子,请之前忙碌的兄弟们吃喝一顿,没想到只有我们两人,那个发现者直接将轿车留给了我们。

我看出二叔好像有什么事儿,便和他吃了一个拌面,要了二十串烤肉,他尽然连酒都没喝。吃过饭,他告诉我:“走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调侃道:“你不会把你的兄弟们都叫去唱歌吧?召苏有豪华KTV吗?”

“滚!少扯淡!正事儿。”二叔说着,上了车。

车在市区七转八

转,召苏本就不大,开了不到二十分钟,我感觉车已经快出市区了,远处有一片别墅区,我好生纳闷,难道二叔在召苏有什么相好的?金屋藏娇?这可要不得,要是被我婶婶发现,估计香王爷要带着沙漠的人满西境追杀二叔。

事实证明,是我猥 琐了,我看得出这户人家不简单,这别墅很有少数民族特点,外面装饰的花纹儿,门口的盆栽,院墙的结构,都是主人家重新弄的,却显得更加有味道。

到了别墅门口,二叔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招呼我去按了门铃,很快,有人问门,过了片刻,门开了,二叔急忙将车开了进去。

他返身回到了车的后备箱,尽然拿着那把用报纸包着的喷子走了出来,我吓了一跳,二叔叫我跟着,我们进了别墅。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我看着她雍容华贵,穿着十分得体,年纪约莫有六十多岁,却是背不驮,气不喘,精神劲儿十足。

她看到我和二叔进来,看着我,她眼前一亮,张嘴笑了起来,一口的白牙,身体很棒。

她笑着说道:“想必这就是鬼王,银珉吧?”

我愣了一下,二叔戳了我一下,说道:“这位是杨姨奶!早些年,西境

趁手的家伙事儿可都是她家里出来的哦!”

我吃惊不已,忙说道:“杨姨奶!您好!初次见面!”

杨姨奶接过二叔手里报纸包着的喷子,她掂了掂,说道:“嗯?没用啊?”

二叔说道:“我哪儿敢用,咱们西境早有交代不是,我就是吓唬吓唬人。”

“那你早说啊,我给你弄个仿真的。”杨姨奶依然笑着说道。

二叔摆摆手,说道:“那我还不如带刀呢,哈!”

我们被杨姨奶请进了客厅,这客厅更加地豪华,那种豪华很有艺术气息,完全不是那种打铁的或者说暴发户的那种豪华,就是一种高贵。

杨姨奶说道:“喝咖啡还是茶?”

这是我在西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上门,听到有人问我喝咖啡还是茶,一般都会问:“喝铁观音还是普洱?”

我倒是有心,说道:“我喝咖啡!”

二叔说道:“哈!我喝茶!”

杨姨奶笑了笑,走到现磨咖啡台前,不多时,好闻的咖啡味儿飘了满屋,杨姨奶端过来的时候,我急忙上前接住,表示自己晚辈儿的谦逊。

杨姨奶很是高兴,说道:“老鬼家还真是出了个一表人才的后生!他要是还在,一定很欣慰。”

我不喜欢别

人提到我爷爷,但是杨姨奶的话很受用。主要是我以为西境所有的家伙事儿应该出自于一个身材健硕,孔武有力的大汉,到现在也该是一个精神灼灼的老汉,没想到尽是一个妇人。

二叔喝着茶,我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杨姨奶递给我的茶杯,那就是一个古董,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从欧洲回流的好东西,我稍稍举起杯子查看。我回头刚想看看二叔,却注意到了二叔手里的杯子,那种反光不是琉璃,更像是水晶杯。

我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我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拿过二叔手里的杯子细看之下,果然如我所猜,就是货真价实的水晶杯。

我大吃一惊,看向了杨姨奶,她也很意外,笑呵呵地说道:“你居然能看出来,后生可畏啊!”

那就是说这些都是真的了,我说道:“杨姨奶,这杯子放在一般人家里,那都是找最好的盒子放起来,您倒是大方,拿来招待我们,也不怕我们把它摔碎了。”

杨姨奶又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平生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收藏瓷器。有没有兴趣看看那?”

我喜欢和爷爷那辈儿的人打交道,从他们身上,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很快,杨姨奶轻轻招呼了一下里屋,一个保姆很快地从里屋抱着几个盒子走了出来,她挥挥手,保姆将盒子一一打开,杨姨奶亲热地拿起一个小瓶子递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来!给参谋参谋,看看我的东西好不好?”

我的目光有些异样了起来,这杨姨奶是不是想阴我?

既然也算是在物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主儿,都应该知道,没有手递手的交物,尤其是瓷器,一旦她失手,或者我失手把这瓷器给摔碎了,这算谁的?彼此之间都说不清了。正确的观赏方式是杨姨奶放在桌子上,我双手捧着看,看完之后,我放回桌子上,再说着东西好不好,值不值。我们现在说的“碰瓷儿”也就是这个意思。

我的手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说道:“杨姨奶,您放到桌子上,我自己来,哪儿能劳您举着。”

杨姨奶依然面带笑容地说道:“嗯!好!好!有点意思了!”

说着,她将瓷器放在了桌子上,我依然没动,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按这一行的规矩,如果你确定是假的,就不要上手,也不要揭穿,只说好就行。

我说道:“挺好的!不过,我可能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