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特别关心对面的岩壁上到底是什么发出了光亮,此后,没了生息,会是鹌鹑他们吗?

我们过了桥,眼前的区域之大,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看到了一片空地,正中间有一处比外面还要大的空地,这一片空地被无数的树干包围,只不过大部分的树干都折断了,里面依旧是空地,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祭台,祭台前面是一个黑乎乎的窟窿。

我们一众人挪到了那片区域。

走在空地上,地面有一个一个圆润的窝窝,窝窝的旁边有两个圆润的浅坑儿,我蹲在地上看了片刻,试着用双手放在圆润的浅坑儿里,接着跪下,试着做一个磕头的动作,没想到那圆润的窝窝正好可以抵住我的额头。

乖乖,古人在这里拜天地拜鬼神,把岩石地面都磕出了坑儿。

我皱眉朝着中间的大窟窿走去,这个窟窿大约有七米多宽,边缘被烧黑的区域将近两米,而窟窿的深度根本看不穿,因为下面满是黑灰。

我掏出了鬼王铲,将尖刺切了出来,又把鬼王铲拉到了最长,我将尖刺伸入了窟窿里,根据我在外面的祭台里发现的烧融的黄金来看,下面或许有更好的东西。

果然,尖刺传来

的触感非常清晰,我心头大喜,这就是被鹌鹑忽略的地方,我顺势一捞,一个被烧得黑乎乎的人类骷髅头被挑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急忙丢掉,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捞,这一次更吓人,全是人类的胸骨,大腿骨之类未烧尽的残骸。

“活人祭?”叔叔说道。

一号说道:“我怎么感觉像是惩罚罪犯?!”

就在这时,一个泥罐子被我捞了出来,这罐子不大,和篮球大小差不多,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提上来,还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但里面摔出来的东西却深深地吸引了我,罐子里全部是一些陶瓷的小动物,有小鸡、家猪、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鸟儿,都烧得漆黑无比。

我愣住了,这些东西的出现有点颠覆我的猜测。我首先认为这是活人祭,那么人就必须穿得漂漂亮亮,好歹把最值钱的东西穿身上,再通过火烧,献祭给他们敬爱的神,但我没有捞出来值钱的东西。

那就是惩戒,也就是拿战俘作为对神明的敬意,那么这里面会有一些卡在身体里的金属箭头、刀刃什么的,而且一般都是用脑袋,没有把整个人丢下去烧的情况,毕竟这里面是封闭的空间,谁

愿意每天闻着烧焦的人肉味道过日子的。下面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金属的触感。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些人是裸着被丢下去烧的。而这罐子里的陶制家禽的出土让我有了一点点猜测,那就是拜火教没有墓穴这么一说,人死了,统统拿过来烧掉。

大概仪式是脱光,丢进水里,洗干净了,拉到这里,烧掉。

我一下想起了那个满是小鱼的池子,天呐,难道那不是给活人用的?!是给死人洗尸体用的?这真要感谢鹌鹑一次了,要不是他在水里弄个淹死的狗獾,我们还可能拿那个水补充一下。

“珉儿,珉儿?”叔叔见我发愣,我回过神儿,叔叔说道,“如果没有发现,咱们走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几步跨到了那祭台上,这祭台有点意思,原本的地方应该是一块巨石,硬生生地被敲成了祭台,在祭台的两边也有那种石柱,我数了一下,足有四个。

一号突然说道:“鬼王,祭台的后面是什么?”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我大喜,有发现了,我看到了一张倒塌的供桌,供桌下面压着不少好东西。

我说道:“一号,你是怎么想到的?”

他说道:“大概是我清理东西

的习惯吧,这么大的祭台,我总感觉人站在上面过于渺小了,他可能需要什么东西装扮一下。也是乱猜的。”

我跳下了祭台,蹲在地上看了起来,这供桌很大,倒塌的木桌子的腿大约有一米八高,正因为太高了,岁月的侵蚀下,倒塌是必然的。

我看到的是一个鎏金的造像,造像大约有两米的样子,恰好被木桌子压在了下面,躲过了鹌鹑的查探,也可能是这东西太大了,带不走,留在了这里。

这造像有一对儿翅膀,头上发髻高高扎起,脑门前架着一个类似鞋垫子的长条装饰,造像耳朵很宽厚,眉毛细长,鼻梁高耸,面带笑容,看上去和中原人有几分相似,又不全像。

他的衣服宽大,但并不长,下身的裤子有点像阔腿裤,只是到了膝盖位置被扎了起来,下摆飘逸,依旧像是裙子,他的手里抓着一把槊,这把武器有点像我们现在的红缨枪,只是枪头被拉得很长,占了三分之二,槊把儿占了三分之一。

虽然它被摔在地上,也是制造工艺不够,下身摔成了两半儿,但整体气势还是很霸气,慈祥中带着威严。造像的鎏金已经掉落了不少,下面青铜的底子已经露出

来了,我本以为全部都是青铜材质,可到了下半身的底座儿却又是石雕的,这种造像方式,我也是第一次见。

也就是因为上面的青铜摔裂了,我看到中空的内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用手电仔细地看着,我惊愕地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具尸骨,这是什么情况?

尸骨是穿着衣服的,但都成了渣儿,尸骨的身上有不少装饰品,我伸手取出了一件,是一块碗口大的玉璧,上面不但有尸骨的侵色,还有青铜对其的腐蚀,造型也很普通,但这个发现却足够振奋人心。

玉璧这种东西出现便代表了明是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而且受到了中原的影响,谁能想到在北魏时期,中原地区便与如此偏远的拜城有化方面的影响。我曾经一度认为北魏时期的西境还是茹毛饮血呢。

叔叔又过来催促了,说道:“珉儿,该走了!咱们不是过来研究物的。”

我点点头,将玉璧放下,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带着物到处跑,我从外面的祭坛里带出的大约一公斤半的不纯黄金已经让我感觉有些想丢掉了。

我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造像,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可能会有更多的发现。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