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地转身,他笑了,笑得非常用力,随即开始疯狂地咳嗽,他说道:“那药也是毒!吃下后,可以止住咳嗽,却让五脏六腑如同火烧!”

女子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这个在他心中伟岸的男人,她跪倒在了地上,她没有了力气,剧烈的咳嗽过后,便是吐血。

王蹲在了她的身边,并没有安慰她,只是摸着她的头,就像女子小时候,吃下最后一口肉干那般地让人心醉,王说道:“我们的命大概在离开北魏的那天就注定了,不过是老天的法旨在今日降下了。”

女子又吐了一口血,她的头已然是抬不起来,她说道:“王,你爱过我吗?”

“爱太重了,比起我的这身衣服还要重,我谋千算,而天只有一算,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便荡然无存,我要爱有何用?”王一边一边站起身,朝着小屋的方向走去。

女子伸出手,似乎想抓住王,她觉得她并没有得到王的答案,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说过爱,她怕被拒绝,哪怕这个男人无数次在那间小屋翻滚,但是今天她想知道,哪怕是被拒绝。

可惜,她终是没有等到,她后悔了,早知道今天是她最后的日子,她应该穿上王送给

她的那套漂亮的饰品,那是在整个山宫里绝无仅有的饰品,仆人们都说谁要是戴上它,便是王最宠爱的女人,其实,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们从北魏一路过来,一个域外商人用它换走了一个白化病的女人。

他只是觉得新奇。

算了,只是不甘心,女人的眼睛越来越沉,她想大口地呼吸,却怎么都喘不上气儿……

一切安静了,偌大的山宫只剩下了王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他只想回到那个小屋去,他想看看这些年他搜集的宝物,有一天,北魏王从中原打到了这里,当他看到这一屋子的宝物,会不会满意他的工作还不错?

打开密室的盖子时,他被什么扯了一下,他抓在手里才发现是女人的饰品,他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什么时候见过。

他抓在手里,下到了密室,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金碧辉煌,但他知道这些和北魏王的好东西比,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么做到底值得吗?他一屁股坐在了宝物中间,他从怀里将玉玺拿出,本想放在身边,他担心北魏王来了不认得他是谁,想了半天,却还是将它丢到了一旁。

他的胸口又开始

痛了,他把信徒赠送的药物全部倒在了乌龟杯中,他手忙脚乱地打开,却发现里面已没有一滴汤药,这次,他不但开始咳嗽,胸口也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他倒在了宝物之间,他很想喊一声:“北魏万岁!”

可却不想浪费那个力气,他觉得这一辈子干了很多事儿,却好像什么都没干。他想起了小时候,所有人都把他当怪物,只有母亲抱着他,每天在阴暗的屋子里,只有夜深了,才能跑到屋外。

他特别喜欢看星星,他努力爬起来,想到山宫外再走一走,或许抬头再看儿时的星河,便是与母亲和父王一起看过的那片璀璨。只是,他放弃了,他下令封闭了山宫。

他还有太多的事儿没有做,比如生个孩子,可会不会与他一样,从生下来便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怕了,他不希望再有人如他这般。

我还能做什么?就这样吧…….

曲终人散!

姜允儿讲完这个故事,似是在陶醉,“师傅,我的这个设想,您觉得有没有破绽?”

我将无名王山宫所有的线索串联了一下,说道:“那乌龟茶歇里有毒?”

“是的!有淡淡的水银。”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得病了

,而不是一群就喜欢装神弄鬼的怪胎?”

“师傅,我的猜测他们至少得了两种病,第一种,是先天的疾病,让他们不得不生活在地下;第二种,是后天的病,那山宫中空气并不流通,但人在里面生活是需要光的,他们只有柴火和蜡烛,附近最多的便是松枝,烧之后,便有了光,但灰烬和粉尘会在无名王山宫中堆积,他们的肺部变十分脆弱,之后肺部疾病开始,病毒开始了固定人群的变异,感染了更多的人,最终,他们全死了。陈老判断这种病的致死率非常高,而且发病时间极短。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王是懂一些医学的,要不他不会将所有的人封闭在山宫中。陈老还说,古代没有王去学医学的,只有久病成良医的人才有这样的认知,所以,我便有了刚才的讲述。”

的确,姜允儿的讲述涵盖了为什么山宫里的人光着上身,女人全果,也将那些尸体的存在地点有了诠释,包括在山宫二层的死人。

我点点头,说道:“现在不要为这样的事儿分心,马上还有一场仗要打。”

两天后的晚上,陈老将两件东西丢给了我,其中一个是玉玺,另一个是黄金王冠。

陈老

说道:“这玉玺没有难度,材料也比较好找,我分析了印泥的成分,也做了还原;黄金王冠也能做到你要的结果,其他的东西,我两天做不出来。”

陈老说完,便快步地回屋了。他又开始了他的研究。

我将两样儿东西递给了姜允儿,说道:“来!给我找其中的破绽!”

姜允儿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儿,说道:“师傅,我看不出来,我觉得就是真的。”

“嗯!那我觉得整个西境都会认为是真的的!”

第三天晌午,我特意换上了西装,打着领带去了鬼市。

今天的鬼市十分地热闹,回字形的鬼市正中间被全部清理掉了,甚至摆上了鲜花,一排排的座位整齐如一,每一张椅子上都标注着各门派的名字。

万金油兴奋地说道:“银大少,你不用早点去吗?”

“不!我不但不早去,还要晚点去!”

“哦?”

“你相信我,他们需要答案的家伙有的是耐心,这是我爷爷教我的,足够吸引他们好奇心的事儿,再久都不会烦。”

比约定时间晚了足足半个小时,鬼门的车到了鬼市,三十多人陆陆续续地下来,打量着四周,一众江湖人面面相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