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掩埋了一半,法师走了过来,说道:“列位,他们有的是我大唐的商人,也有来自各国的商人,他们应该长眠,我有一法可保魂瓶千年无恙,但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没那么多财物。”

一个商人走上前,施了一礼,将一个布袋放在了法师的跟前,风吹开了布袋,里面满是金银,剩下的商人也是纷纷上前行礼,放下了布袋。

法师返回了大唐,硬是从遥远的帝都,运来了珍贵的紫气,他命人挖开了葬着血谷遇难人的墓穴,就在来往的过路商人的围观下,完成了紫气的注入。

他双手合十,祈祷一番。

晚上,篝火前,商人行礼问道:“法师,这是我们商人之间的约定,您为何愿意帮助我们呢?”

法师看向了星空,说道:“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时,我是震惊的,看到列位的做法时,我又震惊了,凡人都可为他人做事儿,我一个学法之人,又为何不能多做一些呢?!”

一个商人说道:“可这血谷中,风沙巨大,就算是建好了墓穴也会被风卷走的。”

“是的!所以,我在地下布置了紫气大阵,就算没有墓土,也无碍,至少他们千百万年后依然安眠,

这不足够吗?”

众人皆为法师的见解深深感动。

多年后,还是那双鹰眼男子重走这大唐丝绸之路,他没有开车,也是走过来的,那一天可能下着微雪,紫气属于易气体,温度自然比周围要热一些,微雪飘起,融化,形成了一个圈儿,而周围并没有融化。

也可能那一天是一个大风沙之天,天空阴暗,地面的土全部被卷起,恰好路过的鹰眼男子看到了地面被压实填埋左右对称的平面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我回过了神儿,我将我的猜想告诉了姜允儿,姜允儿点头说道:“师傅的猜想很对,周围并没有相同的紫气构造,也就是说它是一次偶发情况,也正是因为如此,盗墓贼并不知道下面到底是大墓还是群葬,打开一看是群葬,只能离去。”

“是的,西境本就是奇技淫巧多出之地,那时候的西境因为丝绸之路,物产不亚于帝都,各国来朝不过是将明如洒落玉珠一般地播撒在大唐的土地上,紫气存在在这里也就合理了。”

“大唐人真了不起,大队的商人来往,带着无数的货物,就算是死在路上,也还要去探索,也还要去完成明的交换。”姜允儿的话却让

我愣住了,我知道她提到了货物这个词,我怦然心动。

我想了想,提起了鬼王铲,扣上呼吸面具,再次返回了盗洞中,我再次来到了那存放魂瓶的地方,我的先是朝下掘进了一米,足够我竖起探杆,我用力地扎到了地下,此时已经接近地下十米,我的探杆又扎下了一米,就在这时,一股令人欣喜若狂的触感传递了过来。

我看着趴在盗洞里的姜允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想知道那些大唐人的货物都在哪儿吗?”

姜允儿说道:“我的天那,该不会就在魂瓶之下吧?”

我说道:“是的!就在我下面一米的土层下。”

“师傅,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呢?”姜允儿问道。

我说道:“首先,我觉得不对劲儿的是魂瓶存在,这就算是一个墓穴,墓穴怎么会没有墓底?!那样存放魂瓶,早晚会让魂瓶东倒西歪,就算是放在砖体结构上,砖体表面也会被压下一个坑儿,不再是一个平面。其次,我想到了在沙漠中,有人因为缺水或者迷路死亡之后,他们的货物会被原封不动地放在路边,等待家人来认领,而家人也不会知道他们的亲人死在了哪儿,大多数都

会留在原地。”

“所以,你觉得他们的货物不会被人拿走,反而是留在了原地?”姜允儿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和大唐人之间的心灵相通。我懂他们。”

说着,我用力地朝下挖了起来,鹌鹑他们给我挖出来的空间,包括那些用洛阳铲打出的小洞儿都成了我填埋盗土的地方,毕竟一米之下出不了多少土。

很快,我就挖出了第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已经腐烂过的方形布包,从表面上看却是有些破破烂烂,可见当年的血谷威力有多大。

我说道:“允儿,咱们出去,看看当年大唐到底在运送什么好东西。”

这包裹很沉,拿到手里感觉不下十公斤,我努力地将它抱起,挪到了盗洞口,在姜允儿的配合下,抱出了盗洞,两个警察也是惊愕不已,刚才我们还说下面都是装死人的魂瓶,怎么这会儿弄了这么大的包裹上来。

我是兴致勃勃地将包裹打开,我的天那,里面全是上好的丝绸,我们国家就没有现存完整的唐代丝绸,我这算不算让国家物再上一个台阶呢?!

“百鸟朝凤那!真漂亮,你看这凤凰跟活了似的。”姜允儿像只小兔子左左右右地来回

看着,“哎呀,当时的凤凰和我们现在的还是不同那,它从头部到腹部像是一条蛇,爪子也大不少,哦哦!原来尾巴像是着了火呀。”

李 青武也展开了一卷丝绸,他说道:“哎哟,了不得呀,这牡丹到现在我们都没见过呢,真漂亮。”

突然,一个警察说道:“专家,你快看,这是怎么了?”

我急忙回头看去,我的脑袋轰地一声,那被展开的丝绸原本靓丽的颜色正在一点点地暗淡下去,接着上面的娟秀边缘卷起,脱落,整个丝绸上面成了一种苍白色,而这种变化还没有结束,从边缘和中心之处几乎同时出现了黑点,这些黑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一个点成了一片,一片成了一面。

仅仅几分钟,便成了一手的渣滓。

“不好!氧化反应!阻断!快阻断!”说话的是在我们外围的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人,我们展开丝绸的时候,他正好下车。

他飞快地朝着车里跑去,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和很多化学品。

“姜允儿,上去帮忙!”我喊道。我知道这人是专家,他应该有办法保存物。

我双手已经将那包裹重新包住,可包裹也正在开始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