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那盗洞里的黄肠题凑是怎么打开的?”

二叔说道:“是砸开的,里面一地的碎木,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如果用的是砸开,那断口有的地方发黑,有的地方却是非常锋利的大力击打过的痕迹。”

我说道:“不是砸开的,是撬开的。爆破加撬棍。”

“那不对啊,如果是撬开的,为什么外面没有木屑呢?木屑全部在里面。”

我说道:“黄肠题凑本就不是一层,而是好几层,我现在回想起来是两层,这样才能确保墓穴不塌方,他们采取了定向爆破,为了保护盗洞里面的人,他们将爆炸物直接塞进了最里面那层,炸药让最里面那层形成一个大窟窿,外面这层还是完好,如此便可以检验墓穴会不会塌方。”

二婶说道:“那如何撬呢?”

我说道:“爆破点中心最为脆弱,将撬棍撑进去,左右撬动,松散的木头全部塞进墓穴里,有了一个点的打开,剩下的可以用榔头砸了。”

二叔说道:“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那还不如直接照了砸。”

“中心扩开是产生共振最小的办法,损失的也是中间的几根木料,如果硬砸,对冲直接作用在主梁上,很容易塌的。这是高手的升棺方

法。”我说道,“两边的入口处没有血迹吗?”

二叔说道:“没有的,我仔细看过了。”

我说道:“那就不对了,汉朝的墓穴里没有机关。”

二婶说道:“那会不会是摸到宝物,太过于激动,弄破了手,或者是在里面发生了打斗。”

二叔忙说道:“不会的,宝贝儿,你没下过墓,下去之后都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就一个一人进出的盗洞,打斗不可能的,我都是趴着的。”

我说道:“你确定墓里是完整的吗?”

二叔想了想,说道:“棺材被打开了,哦!对了,另一侧是有点塌了的。”

我说道:“这就对了,他受伤是因为塌方。”

“啊?”二叔和二婶皆是一惊。

“第一个下去的人,也和你一样,看到了金饼子,他也去挖,不过,他的方法很粗暴,硬扣,金饼子没取下,造成了小面积塌方,他受伤了。”我说道,“我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下面不像是被盗的样子,金饼子都在,尸体有没有被人翻过。”

二叔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不起来了,一个金饼子把我搞魔障了。不过棺盖是打开的,也没打开太大,毕竟里面空间小嘛。”

我说道:“你记得尸体是什么样

子的吗?”

“额!这样的!”二叔平躺在床上,双臂微微抬起,双手放在两边,双腿微微张开。

我和二婶凑上来看,二婶噗嗤一下笑了,我说:“棺里的东西已经被摸了。”

“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埋人方式吗?”二叔纳闷地说道。

我指着他微微抬起的双臂说道:“里面的古人应该白骨化了吧?他的双手应该放在腹部,双臂是并拢的。”

我说着在空中虚拟了一个棺盖,我将一边推开,手从上往下摸,摸到手,从胳膊往手上摸,然后将手摆在了侧面,又走到棺盖被打开的另一侧,从头开始摸,之后摸到腿,顺其自然地将腿朝外拉了拉。

二叔一阵鸡皮疙瘩,腿乱蹬道:“哎哟!快别摸了,我这寒毛都竖起来了,你们咒我呢?”

我和二婶相视一笑,二叔说道:“我就那么倒霉,预感到要出事儿,还做了支撑,结果还是塌方了,差点交代在里面。”

我说道:“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那个墓里的金饼子碰不了,鹌鹑肯定发觉了这一点,所以,他会暂时放手,拿着合适的装备再来行动,这么多天过去了,下面的木头经过氧化只会比上一次更加糟糕,所以,你的动作直接

让墓穴塌方了。”

二婶问道:“那为什么不把金丝楠木和金饼子一起取出去呢?”

我说道:“我估计他们的车装不下,这是一个大墓,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少。”

二叔说道:“可是棺材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黄肠题凑的东西的确都在外面,可是有一种情况,所埋之人是一个镇守边关的武将,他千里迢迢从京都来到了边陲,或许是因为年迈,或许是因为战死,尸体无法运回来,所以,只能就地安葬,但皇帝记得这个重要的人物,所以,赐予黄肠题凑,当木料运到后,再将棺材挖出来,重新埋葬。这样,除了棺材里的东西,外面的黄肠题凑十分干净。”我解释道。

二婶啧啧称奇,说道:“珉儿不愧是鬼王那,这分析地头头是道。”

我说道:“对了,那天可能我们与他们擦肩而过。我玩命把你搬到另一边的沟壑里,他们有人下来查看被撞的车,我确定其中一个人就是曹操,另一个老者我猜应该是鹌鹑。”

“啊?我怎么不知道?”二叔挠着脑袋问道。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地说道:“你早昏过去了。我看着他们和我们擦身而过,我猜鹌鹑看到这辆车一定会起疑,他们跑出去半

小时返回来查看,幸亏我们大难不死啊。”

二婶说道:“你给我爹说过之后,我专门找了当年的老人,了解鹌鹑的情况,他刚进来的时候,不爱说话也不爱喝酒,没事儿像个耗子一样地到处逛,最初进来的人都会被监视,监视他的人经常被甩开,所以给他起了个外号鹌鹑。他的进来和离开都没有太大的波澜,甚至老人们都是回忆了好久,这样的人不少,有的受不了沙漠的日夜温差,有的受不了满眼的沙子,走的走,死的死。”

二叔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带着仇恨的老乌龟带着一个号子里放出来的叛徒,我就不信还能把西境的天翻了。”

我说道:“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换了我是鹌鹑,看到咱们的车也只当是旅游的人栽了跟头,不过,我会下来帮忙,顺便查看,他们是做贼心虚,先开过去,不放心再回来查看,发现异常,毫不停留,直接撤退。”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我们破解地图了?”二叔问道。

我皱眉想了想,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机会不多了,如果下一次还是没办法抓住他们,那么以鹌鹑的敏感,多半会发现地图被我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