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中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背着包放学回家,路上,为了显示一下男儿本色,我们买了一包美登牌香烟,一人叼了一根,点着了,五马长枪地走在大街上。

还没抽两口,爷爷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都愣住了,他从车上下来,揪掉了我的烟,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接着,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拽进了车里。

他一句话都没和我说,直接将我送到了家里,一进家门,他便说道:“跪下!”

我知道自己有错,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我爸妈都看傻了,我爷爷从腰上将皮带抽下来,一皮带抽在了我的背上,那一声啪,到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惊恐无比。

我爷爷说道:“以后你抽不抽烟,我不管你,高中毕业前不许抽烟!长身体阶段抽什么烟?!”

接着,又是一皮带,只不过这一皮带抽在了我爸身上,他冲我爸爸吼道:“你这个爹怎么当的?儿子学成了什么样儿,你管不了,给我送我这儿来!”

我那会儿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耿着脖子说道:“烟是我抽的!我错了,我认!你打我就行,不能打我爹!”

我爷爷一听,更来火了

,举起皮带,又给我来了一下,但这一下没有之前的重,许是怕把我打坏吧,他说道:“臭小子!我让你爹跪下!他也得跪!还反了你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没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爷爷举起的皮带终是没有再落下,他站在那里,叉着腰,看着我爹和跪着的我,半晌儿,说道:“你们这些一只只一头头的,没有一个像样儿的!”

说着,气鼓鼓地从我身边走过,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再次举起了皮带,我吓得闭上了眼,脸都皱在了一起,这一皮带半天是没落下来,爷爷用皮带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气哼哼地走了。

这一次的经历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在爷爷面前哭过,我高二和人打架,将人打进了医院,爷爷也打我,当着对方家长的面,又踢又打,搞得对方都看不下去了,我连眼泪都没掉。现在的我看来,这可能就是长大吧。

话说回来,眼前的景象也是奇葩了,曲斌揪着蛐蛐的耳朵将他从盗洞里拖了出来,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我们这里走来,蛐蛐疼得吱哇乱叫。我是放下了心,这一切怕要以这么一个滑稽的场面结束了,如果这件事

儿让江湖的人知道了,曲斌一家或许从此抬不起头,都知道了他有一个提不起的刘阿斗孙儿。

“哎呀!我的耳朵裂了!”蛐蛐的大叫声让曲斌朝着我们走来的步伐顿住了,还是因为溺爱,他松开了手。而我却知道要出大事儿。一个如蛐蛐一般对古墓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耳朵真的被撕裂,他要做的就是将剩下的耳朵不要了,也要逃离曲斌的手。

我的手刚举起来,示意后面的鬼门人伺机行动,可一切的变化就在电光火石间,蛐蛐是鹞子翻身,一把勒住了曲斌的脖子,身子朝后挪,曲斌再厉害也是一个比我爷爷小一点的老人,自然失去了重心,蛐蛐一只手从他的腋下伸了出来,我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黑塑料袋。

埋伏的鬼门人已经看到了我的手势,猛地站起,正要冲刺,却戛然而止,我看到了谭圣手和挖墓的家伙从墓穴里走了出来,他们的双手都拿着黑塑料袋。

此时的我已经不能再躲了,我一步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我本以为海子会拦住我,他却没有,只是加快了几步,走到了我的身前。

我一边走一边说道:“蛐蛐!你疯了吗?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

的爷爷!你这是忤逆!”

“别特么给我废话!我要马!把我的人放了,不然我和他同归于尽!”蛐蛐的脸原本很白净,此时看上去却越发扭曲,他的头发根根炸立,难道。他真的疯了不成?

曲斌被卡着脖子,脸色已是通红,此时的我也是十分焦急,这件事儿如果传出去,凭借鬼门在西境的声誉,那肯定是一边倒地批判蛐蛐,但我无法给尹三爷交代,因为如果我退一步就可以救下他的师傅,而我却没有。可是,眼下叫我放人,也是不可能的,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我说道:“蛐蛐!我不耻你今日的所为!但我敬重你爷爷!我以鬼门鬼王令起誓!如果你现在放人,我可以给你一条退路,你和你爷爷从此离开西境!此生不得踏入西境一步,否则,老账新账一起算!”

蛐蛐却是哈哈大笑,说道:“鬼门都没了!你的鬼王令有个屁用!把马给我!”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塑料袋,我突然发现了两个情况,那塑料袋捏碎,就会炸,其次是在蛐蛐的手里握着一个小钢管儿,他的手一直瞄准的是我,看来,他想直接干掉我,再伺机逃遁。

我也笑了,说道:“好算

计!你那炸药后面还有暗器,冲着我来的吧?以为弄伤我,就可以逃吗?”

我一挥手,鬼门的人唰唰地将手里的钢管儿机关也举了起来,说道:“你的家伙事儿早就不新鲜了。”

我一边说一边将腰带扣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我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扎了下去,当地一声,扎在了铝合金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蛐蛐的眼中满是绝望,他一把扣住了曲斌的脖子,吼道:“你说过,西境没有人有这样的武器,为什么他也有?!你偏心!你骗自己的孙儿!”

曲斌的舌头都微微地伸了出来,我急忙说道:“蛐蛐!你爷爷快被你掐死了!”

蛐蛐这才松了松手,此时的情况非常诡异,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小钢管儿对着三个举着塑料袋的人。

太阳已上日头,四周大亮,昨夜的战场一片狼藉,风起了,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只有不远处的马儿蹄子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

“给我让开!”说着,他尽然朝着马匹的方向移动。

我冷冷地说道:“鬼门人听令!准备射击!”

曲斌缓缓地抬起了手,他的手摸向了蛐蛐的脸,说道:“别…….闹了!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