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朝着那门走了过去,到了门前,我却愣住了,这门其实并不是门,原本是一道暗门,它和最左边被木板封闭的岩壁如出一辙,却是被人打破了,破碎的碎木看得出年代久远。

我一步跨入,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通道,我抬头朝上看,是一条裂开的岩缝,被人工刻意拓宽到可以两人并行进入,这一段路,我非常放心,岩石是没有办法做陷阱的,炸不开,就算设个强弩机关,也不过是迟早被发现。

换了是我,就不会在这里布置陷阱,我和鹌鹑心有灵犀,我们很安全地通过。我没想到这里曲里拐弯,可当空间一下扩开的时候,我是吓了一跳,一个三百多平的空间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一张巨大的人脸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人脸雕塑完全就是利用了山体的结构进行的创作,高达五六米,这人脸的眼睛微微地张开,鼻梁高挺,嘴唇也是张开的,嘴唇间是一条约半米的空洞,眉心间有一道火焰的标记。

站在巨脸的下方,我感觉似乎在被盯着,就好像一个巨人俯视我的一切,将我看透,我莫名地有些紧张。

叔叔走到了巨脸嘴唇的位置,朝里打着手电,他

有些疑惑了起来,说道:“珉儿,这里似乎经常会被人摸。”

我看了过去,果然,嘴唇位置很光滑。

我点头说道:“朝里走!优先找出口和藏宝地!”

这里是天然形成的,上面的岩石显得异常地诡异,朝前走了几米,便是一道砸下的岩石挡住了去路,但可以绕过去,接下来的路却呈直线上升,走了三四级台阶,在左侧又多出一条朝下的路,这条路应该通向巨脸的背后。

地面的尘土上有两道脚印,这说明鹌鹑他们也去朝下的路。

我对叔叔说道:“你朝上探查,我朝下去看看下面有什么。”

我只带了三个人,其中有一号,这条路并没有走很远,下了五六级台阶,便到了底儿,在我头顶上方便是那巨脸的嘴,我抬头看去,不过就是一个裂开的缝隙,古人当真是聪明。

嘴的下方是一口石鼎,鼎的边缘也有被人触摸过的痕迹,我突然明白了这巨脸的作用。我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在古代就有这样的传统,这是我们国人骨子里的东西。

在那个时代,当信徒们虔诚地来到了这里祭拜,他们带着值钱的东西,叩拜之后,将值钱的东西丢进巨脸的嘴里,以求被上苍眷顾。东

西会落到石鼎里,再被人取走,以作运营所用。这好比是我们去了景区,冲着一些古建筑里丢一两个钢镚儿,希望保佑的道理大同小异。

我们返回到了主阶梯,叔叔他们的手电光就在前方,一个祭台再次出现,我又发现了几具古尸,他们大都是趴在了阶梯上,一号上前看了起来,他皱眉说道:“这些人都没穿衣服,而且……都是女的。没有外伤,死得很蹊跷,甚至没有挣扎的样子。”

“啊?”我急忙看了过去,果然,那趴着的样子的确像是女子。

我们朝上走去,到了祭台上,一个青铜的王座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王座的靠背就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男子,他微微地伸出双手,就像在传经送道,这男子全身都长满了眼睛。

我走了过去,叔叔说道:“珉儿,青铜鎏金的王座,这种工艺在西境很少。”

我看着王座,转身看向了整个祭台,我们头顶吊着四根粗重的铁链,上面架着一个巨大的平盆儿。聪明呀,上面如果放上火油,瞬间这里便会被照亮,真想体会一下这里被照亮的样子。

一号指着王座把手,说道:“鬼王,这王座的把手上有东西,被取走了。”

我顺着他

的手电光看去,果然,鸟人伸出的手呈现半握状,上面有很多的鎏金碎片,这应该是目前为止,我发现被盗的第一件东西。

我点头说道:“继续找找吧,鹌鹑不该只为拿这一件东西而来。”

叔叔说道:“珉儿,祭台背后还有一条路。”

我急忙赶了过去,果然,祭台之下有一间不大的木屋,在木屋侧面大约几十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道封墙。

木屋同样是用泥糊上的,里面也就是二十多平米,同样弄了一张炕,这炕上满是花纹儿,甚至还有金粉描过,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比住在大殿里的人要位高权重。

里面有一张木桌,木桌也是极其考究,还涂了漆,只不过漆面已经剥落,到现在还直立着不倒,用料肯定不差。

一号皱眉,走上前,用手在炕头摸了一把,说道:“这炕头不对劲儿。上半部分灰少,下半部分灰尘多。”

我低头去看,发现炕头上半部分无数的裂痕,下半部分倒没有那么多,我伸出手摸到炕头,我还没怎么用力,炕头上半部分动了一下。

我大喜,抓住炕头的上半部分用力一拉,炕头被我提了起来,下面居然还有空间。

我正要下去看,一号却说道

:“鬼王,这炕头在很多年前就是打开的!”

“啊?你怎么知道?”我看向了一号。

“我们清队就负责善后,尤其是灰尘研究非常多,这上面的灰尘呈现出一种波浪的状态,便是落上了灰尘,往下掉落的痕迹,这些灰尘被人擦过,手法也很高明,但在炕头的泥缝儿里的灰尘是不会骗人的。”

“你是说鹌鹑他们到这里的时候,炕头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它没有倒掉呢?”我问道。

“这些木头全是泡了油的,而且您看用的是石条儿,边缘正好卡在了墙壁上,除非墙壁倒掉,否则,这东西还能保持几百年。”

我点点头,将光朝着炕头照了下去,一条幽暗的小道儿影影绰绰,我跳了上去,地面很结实,我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当我看清楚里面的空间,当真是热血上脑。

我站的地方就在祭台的下面,头顶码放整齐的岩砖缝隙清晰可见,这间密室并不大,也就是四个平米,但里面堆着无数的东西,什么都有,破碎的罐子里是一枚枚黄澄澄的金币,首饰成堆地放在木盒里,各种银质的精美小方盒也是随意地散落在旁边,一些水晶的杯子、酒具也是堆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