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见地面冒出了一道烟尘,我二话不说,朝着马匹的方向冲了过去,我看到从我的侧面冒出了无数的黑影朝着墓穴的方向冲去,鬼门的人也动了。

我大吼一声:“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我能感觉到前方不到两三米的距离有人在狂奔,我甚至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我的身后很乱,我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顾不了这么多,我不能让眼前的爆破男逃跑,这样厉害的人物肯定带着爆炸物,一旦爆炸物在手,很可能再也无法抓住他。

我根本不管脚下有没有石头,疯了一般咬牙朝前冲,可毕竟一天三十公里的奔波,我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提着一口气朝前冲,而我听到了因为刚才爆炸受惊的马嘶,大约就在我侧面五六米远。

该死!爆破男挨着马了,我已经能隐约看清楚他在扯缰绳,我不知道鬼门的人有没有看到他,但我只能将手中的鬼王铲朝着那黑影狠狠地砸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给了我一秒时间,我猛地扑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我扑了个空,爆破男的身子朝后一缩,他尽然朝着马背上摸了过去,难道缰绳已经被他割开了

哒哒两声,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尽然抬起后蹄乱蹬,我恰好抬眼看到爆破男的手摸到了马背上,那马背上有一个黑色的鼓鼓囊囊的皮包。

瞬间我便知道他不是打算上马,而是要从皮包里拿出东西来,这东西肯定是要命的家伙,与此同时,马抬起的后腿一下踢中了我的肩膀,一股大力传来,我感觉胳膊都要被撕裂了去。也不知我是运气不好,还是他运气也同样不好,马的抖动让他的手只是抓到了皮包的边缘,并没有取下包。

我吃痛的瞬间也是发了狠,侧过身狠狠地踹到了爆破男的腿上,这是格斗技巧里常用的招数,我就是要踹倒他,这样我们之间才能缠斗在一起。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却是打了个摆子,并没有倒下。反而空着手对准了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只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支小铁管儿,我正要说话,他的手里冒出了一阵青烟,我的心里一惊,这货好歹等我说一句话,我顾不上看,挥起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他一个趔趄,撞到了另一匹马的屁股上,那马蒙着眼,惊了,也是抬起后腿踹到了他的后背上,他整个人直挺挺地朝

前栽了过去。

好巧不巧地是爆破男一下扑到了自己的黑包上,而我此时据他还有两米,正在我打算抓起一把土洒在他脸上的时候,身后一个鬼门的人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又冒出了一个鬼门人,拉住了他的手。

爆破男也是生死关头,想用力地拉开包,却是一只手根本无法做到,他也知道没办法了,尽然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放开我!你们是谁?”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鬼门的人按倒,而那包却被摔了出去,黑暗中,我也没注意被甩到了哪里。鬼门的人到底是训练有素,一个死死地卡住脖子,朝后用力地同时,一拳砸在了他的腰部,另一人顺势将他手朝后一旋,他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卡着他的人顺势压在了他的手上,另一人抽回手的同时,用膝盖顶住他的脖子,脚死死地踩住了他的手。

“你们要干什么!放了我!”爆破男一嘴的土,脸贴在地上,随即被人用布塞住了嘴。

一个鬼门的兄弟看着我说道:“鬼王!你的胸口怎么了?”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我惊呆了,我的胸口插着一支尖刺,那尖刺在火光的照射下尽然有一种

淡淡的蓝色,这是抹了毒的。我小心翼翼地解开护甲,手都有些颤抖,我胸口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紧张忘记了疼痛?还是毒发的过程感觉不到痛?我看向了护甲的背面,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背甲没有被射穿。

我小心翼翼地将尖刺拔出,尖刺是硬生生地钉在了护甲里,如果我没有这层护甲,估计这尖刺一半都得插进我的胸口。

我怒火中烧,简直是不讲道义,西境人即便是拼命大多会选择直接告诉仇家,你的麻烦找上门来,自己做好准备或者听天由命吧,比如,鹌鹑找上我,在决定动手的那一天,将一块古人的毛毯寄给我,意思就是告诉我,来过过招吧。

再比如,如果鹌鹑今晚被埋伏了,再不讲道义,也得遵守规矩,要么拼死反击也是用刀和自己的拳脚功夫上见真章,就算是要开枪也会像我们一样,先是警告再继续下一步动作,我在追他的时候可是喊了“不站住我就开枪”的话。

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不声不响地举枪就射,简直是江湖的耻辱,人人得而诛之。我想都没想,抬起脚朝着爆破男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他闷哼了一声,居然挣扎

了起来,我冷哼一声,又是一脚,这下终于是老实了。

四周的黑暗中依然有人的脚步声来来回 回地走着,我大半个身子就在火光中,可海子却没有跟上来,难道……?抓捕失败了?

我猛地闪到了一匹马的背后,冲着还压着爆破男的鬼门弟兄低吼了一句:“把枪拿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开火儿。”

我找到了我的鬼王铲,我将小铁管儿抓在手里,一步一步地想走到墓穴的边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刚才的几次爆炸是个什么情况,也没有一个鬼门人说话,只能听到我身后和侧面有很多的脚步声。

我正要一步跨入篝火旁,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腕子,我猛地转身,铁管对准了他的脖颈,那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正要按下触发机关的手也堪堪刹住。

我一看是海子的脸,大喜过望,但他满脸是血,吓了我一跳,他做了一个嘘声,将我拉到了马的旁边,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的声音没有压低,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将我又朝后拉出了几米远。

我们话音未落,轰地一声,这爆炸就在刚才我们站立的地方。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