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画面在不断地传递出来,前后左右,机器人前进的路并不是很顺畅,地面和墙壁都有很多的树根,而且头顶的岩石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小,下半部分也已经延伸到了洞穴顶部,从高度看上去,洞穴里应该有一米三左右,人如果想进去,只是趴下朝里挪,蹲着是不可能的。

“停下!对着墙壁!”我说道。

姜允儿立刻照做,我看到了墙壁上有一些色彩,我说道:“拉远些。”

“哎哟!银大少,那是壁画呀!”万金油惊呼道。

的确是壁画,虽然被长出的树根覆盖,但依然能看到那些色彩,过去这么多年,还能看到壁画,也算是让人兴奋,只不过有好些蜘蛛网阻挡着,看不清楚。

我辨识了几分钟,还是没看清楚是人还是什么,姜允儿说道:“师傅,这机器人的续航时间有限,能不能朝前推进?”

我回过神儿,说道:“可以!”

机器人继续朝前推进,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我说道:“聪明呀,看来,我的车底的正下方四米就是这空间呀,上面一棵树都没有,当真是有意思。”

姜允儿也回过味儿来,说道:“师傅说得对啊,古人是怎么做到的啊?为什么我们

车开的地方没有树呢?而且也不是下雨的水道儿啊,树林边上不会有水道的。”

“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感觉颠簸吗?”我说道,“我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土层下面都是小石头和岩石片,树是肯定长不过来的,我还可以说下面至少半米都是石头,最下面应该是大块的,上面是中快的,最上面就是小块的。”

万金油指着屏幕突然说道:“我的天那,那是什么?”

屏幕的前方黑乎乎的,像是一个人,要知道在漆黑的地洞里,机器人的光照在不远处,照出一个黑乎乎的人,通过屏幕显现出来,不亚于在看恐怖片,外面的燥热,而在林子边缘的我们却是背心一阵阵地散发着寒意。

我说道:“让机器人继续朝前,把后方的摄像头调到前面去,把右侧的摄像头也调过去。你朝着左边开。”

慢慢地三个摄像头调到前方,这下视线全部聚焦到了一起,我看到了地面上有很多的土块,似乎是什么造型。

我喊道:“停下!”

机器人停了下来,我说道:“把那个土块放大!”

镜头慢慢地拉近,我看到了土块的表面散发着一些光泽。

“看到凹槽了吗?”我说道,“那上面

有镶嵌物,不过都没了。应该是被盗了。”

现在我大概已经明确这空间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洞口到最大空间的距离,不到一米,是一个斜向下的小坡道儿,接着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这空间大约是三米宽窄,中间有一个大约半米高的台子。

车一直朝着左边绕圈子,一圈下来,镜头锁定在了台子上,镜头一点点地放大,我终于确定了那就是一个人,一具干尸。

姜允儿问道:“师傅,这古尸会不会像咱们的肉身佛一样?外面包裹了一层泥壳儿,做成了佛像呢?”

“银大少,这是什么干尸,怎么会是黑色的?”万金油也问道。

我说道:“继续照周围的墙壁,我再看看。”

镜头慢慢地转向,我看到了这空间有一面的墙壁是没有树根的,却似乎有一道白色的缝隙,我急忙喊道:“停下!”

机器人停了下来,镜头再次放大,我看到了白色的一条线,大约也就是大拇指粗细的一条白线,朝下红色的线,最上面看不出颜色了。

“我知道!”万金油说道,“这条线是不是叫子午线,不是!叫风水什么线?”

姜允儿说道:“阴阳风水线,怎么?你以为是太极的两

仪中间线?”

“嗯嗯!把阴阳分割开,不对!那是道教,这是佛教啊!”万金油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冷哼一声,说道:“万金油,桃胶是西境哪一家的货?”

“桃胶?”万金油想了想,说道,“西境好像还没有专门弄桃胶的,如果说谁家可能有,或者可能用上,只能是奎家,她家做字画,用的是比较多吧。你问这个干吗?”

我说道:“那白线是壁画的残留物,原本上面的壁画被人揭去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揭取壁画需要用桃胶?”姜允儿问道。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法子还是近现代发明的。”

古墓里的壁画本身含水很高,一旦遇到干燥环境,立马会出现起翘或鼓皮的现象,物修复专家们只能用专业烘烤设备,一边对其进行烘干,一边喷洒保护药水,目的就是置换其中的水分。在此基础之上,物修复专家们还对壁画表面的病害部位,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与修复。

如果想要将壁画完整揭取下来,绝对不能缺少一样东西,它便是“桃胶”。桃胶是桃树本身分泌出的树脂,它有着良好的可熔性,加水熬制后涂在壁画之上,会在其表面形成一

层保护膜,既能对壁画进行加固又能敛聚颜色。不仅如此,桃胶还有良好的水溶性,可以在揭取成功之后用清水进行清理,可谓是一箭三雕。

在涂抹桃胶的同时,还要在壁画上反复贴上几层宣纸,直至宣纸与桃胶凝固,彻底将壁画固定住,才能进行揭取。

这里所用的手法就是这样的,完整揭取之后,没有被贴上的部分就成了一条线。

我咬了咬牙,一下想到奎家老二,我在查权杖的事儿时,正好求到奎家帮我伪造信件,没想到被奎家老二吊起来,好一顿“折磨”,最后才知道是帮二叔还了情债。

又想起之前在鬼市,奎家老大买下了我的算盘,难道这件事儿奎家也参与了?

“师傅,现在怎么办?”姜允儿的话让我从回忆中醒来。

我说道:“照在古尸身上,我要细看。”

镜头对准了古尸,这具黑色的古尸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萎缩成了很小的一堆,他的脑袋埋在胸前,背部却似乎一直靠在什么东西上,已经异常地平整。

“对着他的屁股,放大!”我继续说道。

镜头在古尸背后臀部的地方定格,就在这时,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晃动了一下,待我细看,却是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