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婉君冲我问道。

听完李稾的讲述,婉君的脸色并不好看,我想原因应该和我差不多。

“很奇怪的故事,如果不是我从金矿里找到他们两个人,而是作为一个纯粹的第三者听他的故事,我会认为他在撒谎。”

李稾的故事非常缺乏逻辑。

整个故事在时间和空间上不停的出现误差变换。

比如只有他们三人经历的暴风雪,比如莫名消失的度假村,比如埋藏江霞丽的地方和他们躲藏的金矿中间还隔着一个雪龙湖,可是在他的故事里,雪龙湖似乎根本不存在。

那他是在撒谎吗?

从李稾的眼神里我能看的出来,他并不是在撒谎,只是作为三个人中唯一还能讲述事情经过的人,他所讲述的是否是“事实”,还很难确认。

不过他的话里倒是可以佐证一些已知的事实。

杀死江霞丽的奇怪凶器总算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李稾随身携带的工兵铲。

这类铲子方便折叠,只要有个公包大小的空间,就能装带兵工铲。

我发现江霞丽的尸体上有多处冻伤痕迹,如果说她是在暴雪天气里被人背着行走了几个小时,会有那样的冻伤也就不奇怪了。再加上她被埋进雪坑里的这段时间,因为没有食物补充营养,短时间内出现器官衰竭也是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

然而这一切解释都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天真的有暴风雪吗?

一旁乐乐无心一句:“这件事怕短时间内是搞不清真相的吧,如果另一名警察也能庆幸过来就好了。听听他们两人的说法,或许能找到真相。”

的确如乐乐所说,刘鑫真要是能清醒过来,只要再听他说出那天发生的事情,两相比较之下,矛盾

就会凸显,事情的真相也会真的明了。

可惜刘鑫现在人在精神病院,听说他根本没有进入恢复期,更不要谈恢复的时间了,等他彻底清醒,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事情。

江霞丽的尸体自能寄存在特殊部门,这种悬而未决的案子,也只有特殊部门能够受理。

“不想了,不想了!”我抠抠头发:“婉君,曾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他可连面都没露一下。”

婉君叹气摇头,对我道:“这话到办公室说吧,再这耳杂。”

曾警官毕竟是特殊部门的最高领导,让其他人听见我们说曾警官的坏话,只会影响曾警官的声誉。

婉君正是顾忌到这一点,才让我和乐乐跟着她到办公室。

但是乐乐今天还要接小秀放学,只好先走一步,开车离开了。

这三天的时间,我倒办公室报道也有四五次了,可曾警官的那张桌子永远是空空无人。

“他没来特殊部门几天了?”

“也不是完全没来,不过他开始频繁外出,就是你们到雪龙山那天的事。”婉君给我倒了一杯咖啡,接着说道。

眉山在婉君这已经改口叫雪龙山了。

听婉君如此说,我到开始觉得曾警官让我代替他上眉山,多少有些故意支开我的意思。

“曾警官是不是在办什么案子?不想让我参与?”

“肯定不是。”婉君摇摇头道:“他如果调查案子的话,别人可以不告诉,肯定会告诉我的。查案子总需要调查资料吧?这种事情他交给别人不会放心的。”

特殊部门中的所有档案资料都是绝密性质,能够直接从档案里调取资料的人,除了曾警官就是婉君,就连我也没有资格。

当然曾警官不给我调

取资料的权限并非是因为不信任我,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是实心实意加入特殊部门的,为了日后制约我,他总需要有一张可以打的牌,比如档案室里尘封未知的档案。

这就奇怪了,曾警官不是为了查案才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不成是为了私事?

我认识的曾警官可是已经将私生活完全从自己的人生中摘除了,他生活的动力似乎只有工作而已。

“要不然这样,你给他打个电话,或许能问出什么。”婉君比划着打电话的手势。

“也好。”我点头答应,拨通曾警官的电话。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着他主动联系我,眉山上发生的事情我已在婉君这里做了详细的记录报告。以曾警官的做事风格,就算再忙,他也会把记录报告看完的。

也就是说,曾警官很清楚邀请他上眉山的何奎压根是加害他的,结果却让我阴差阳错的替他挨了枪子。

明知道我代他受过,就算忙到没时间见面,总该打个电话表示一声感谢吧?

然而我一天翻看十余次的手机里,并没有曾警官打来的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