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招抚孤军

上回说到，韩林积极搜集越南情报，突然想起来，刘永福的招抚还没做呢，赶紧上奏折，请求朝廷封刘永福为云南提督，所率黑旗军皆入朝廷军籍。补发十年军饷。

调吏部主事唐景崧入越招抚刘永福，调冯子材任广西提督，允许招募新兵，严守镇南关，伺机而动。

慈禧也是快事快办，当日便拿到了吏部公。韩林派人把唐景崧送到北京新建的大兴机场，坐专机飞到广东，那里曾长生早就买好了地，新建了机场。

此次抗法援越，本来也好打，暂时就不用出动林军。一切费用、士兵，官吏都是清廷自己人，韩林倒是要看看用清廷的官僚机构能不能打败法国。

次日，韩林便安排人去了户部，催要军费。阎敬铭倒是同意先期批付200万两军饷。可到了军机处就被卡了脖子，奕譞以多地尚需救灾，而法军尚未侵略边境为由，拒不拨发。

韩林按规矩多次向慈禧上奏折催款，四省新军弹药匮乏、缺乏训练，且刘永福的黑旗军放弃驻地，向越南海边挺进都需要大量军费。军机处拖延不批，贻误战机。请皇上太后治罪。

韩林嘱咐幕僚每天上奏一封，就是要烦死他。包如龙的情报网搜集到运河之上有大量奕譞、奕匡参股的船队，偷税漏税猖獗，崇门的税官早就被打点好，大量放行。

韩林命令董昭在通州运河处设卡拦截，专门搜检奕譞奕匡的船队。货单不符的当场扣押，如有反抗逮捕问罪。

奕譞得知大量货物被扣，直接让人叫韩林到军机处来问罪。韩林将来人一顿棍棒打跑，扬言“韩府乃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滋扰”

奕譞奕匡无奈，只得亲自上门，韩林派人将两人迎进房。韩林也不行礼，就坐在主位上，问道：“二位王爷也是稀客啊，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奕匡上来就开炮：“韩林，是谁让你私自设卡收税，一众百姓商户都把状告到军机处了！”

韩林道：“哪里哪里？这朝廷不给我批银子。我这越南战事急缺军饷，实在没办法，就按以前办团练时候的法子自筹资金。交点钱一般就放了。”

奕匡道：“你那是一点钱吗？我听说人家交了钱还是被扣留大量船只，稍有分说就是一顿打。堂堂军机大臣，居然当起了土匪恶霸，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韩林大笑道：“奕匡，那些狗东西货物与税单严重不符，甚至还有运送违禁品的。里面还有枪支弹药，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你要是不介意，我完全可以把幕后老板公布出来。”

奕匡道“韩林，你血口喷人，休要栽赃嫁祸于我！”

韩林道：“你这是不打自招啊！反正那些枪支都没记录在案，我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不信就试试！”

奕匡一时无语。奕譞道：“韩大人，咱们都是场面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韩林道：“我也不废话，申请的军费今天再不给我批下来，我就把那些船上货物全部充公变卖，充作军费。醇亲王，军费是国家的，生意是自己的，你可得掂量好。”

奕譞一锤定音，道：“行，韩大人，咱们君子之约，一言为定。”

韩林道：“那两位就慢走了，不送。”

这就是把京城围起来的好处。八旗贵族再不老实随时切断联系，北边是没被围，可没有水路，官道难走，运输成本急剧攀升。韩林心想，就你们也配跟我斗，分分钟卡你脖子。

话分两头，唐景崧被任命为朝廷特使，携带诏命和大量军饷，由董昭第一军派一小队精兵护送。坐专机抵达广东。曾长生秘密迎接，遵韩林指令，不与地方政府接触，

下了专机，唐景崧等人便秘密化妆，扮做客商，经广西潜入越南广宁省。十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见到了刘永福。

二人寒暄完毕，刘永福见唐景崧护卫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便问道：“大人这等护卫是从哪儿里请来的？看上去就这么精神！”

唐景崧道：“渊亭（刘永福的字）有所不知，这等护卫皆是军机大臣韩林的部众，韩大人特意派来保护我这个生的。”

刘永福道：“在下久闻韩大人大名，虽然在太平天国时期各为其主，但韩大人抗击洋人，出国作战的故事，一直激励着我等。”

唐景崧道：“渊亭放心，越南方面一直不把你当自己人，云南、广西方面也是还把你当太平残部来看。此次韩大人充分授权于我，黑旗军有充分自主权。我有上中下三策，不妨选择一条。”

刘永福道：“大人请讲。”

唐景崧道：“上策是扩军备战，割据越南北圻七省称王，请求大清册封。”

刘永福道：“此地贫瘠，供养三千黑旗军已是极限，况且法国人已占领河内，大有统一越南之势，急切间难以成功。大人不妨说下中策。”

唐景崧道：“中策是进军河内、击退法军，如此对于朝廷是立下大功。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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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福道：“此战有些困难，但全力一搏，或有些许生机。大人，不妨说说下策？”

唐景崧道：“下策是固守保胜，兵败再投奔朝廷。”

刘永福道：“若是我等选择下策，朝廷恐怕就不会再招抚我等了吧？”

唐景崧道：“若是将军选了下策，那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朝廷自然不会去养一条丧家之犬、懦夫蠢货。”

刘永福手下大将闻言大怒，当即拔出刀来。唐景崧的几名护卫立刻从腰间拔出枪来，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唐景崧笑道：“将军若是自寻死路，自绝于祖宗。尽管杀了我等，我唐景崧的人头能换来朝廷对黑旗军的清楚认识也是值了。”

刘永福站起身来，怒斥手下：“把刀收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这么对待天使！”

接着陪笑道：“唐大人息怒，都是些莽撞汉子，不知礼数，还望见谅。”

唐景崧道：“将军还请尽早下决定，东海舰队近日便可抵达越南海域，是敌是友，舰队也好加以区分。”

刘永福下跪道：“唐大人，我等愿意归降朝廷，不日便进军河内，击退法军。”

唐景崧闻言，笑道：“这就对了，渊亭。欢迎你们重归祖国。刘永福，朝廷任命你为云南提督，所率黑旗军更名福字营。明日起打通沿海通道，东海舰队支援大量武器和补发十年军饷。”

刘永福闻言，大喜，磕头谢恩。唐景崧把刘永福扶起来坐下。道：“渊亭。韩大人交代，素闻你与潘鼎新不和，回归祖国后，可任选一地驻扎，无须理会潘鼎新。那潘鼎新是韩大人手下败将，自然不敢找你的茬，黑旗军也不用剃发易服。”

刘永福又再次跪下：“谢韩大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