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推演程式」，水22

光源放射的线交织在小小的空间内，围绕灰发少年形成一座笼罩上半身躯的囚笼，瓷亮的地面砖片映射他伸出沙发的双腿，隐秘的丝线层层交错。

他的坐姿端正，灰扑扑的脸庞出现羞愧的绯红，疑似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语很难为情。

“我还没有名字……”

嗯？

抛开已经表现的羞愧，灰发少年的情绪，平静得出乎卡芙卡的预料，她用抬手将头发别在耳后的动作撤去部分丝线，神情同样平静的安抚道。

“没关系……”

就在此时，她有所感应，视线对向灰发少年的眼睛，在那饱含祈求情绪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想法。

想要名字！

卡芙卡微微笑着，无声之中，灰发少年的想法有了一定的变化，而卡芙卡也恰好衔接上一段未说完的话，给出了回答。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会给你一些籍，就从里面寻找，怎么样？”

？

房间里的少年睁大眼睛，瞳孔倒映卡芙卡的身影，她的面容被上方的光源模糊，但是她的话格外动听。

“嗯嗯嗯。”

灰发少年幅度不大的点头显得很矜持，灰色的头发也很欢快。

“那么，你经过我的允许，获得了进入都市的资格。”

“跟我来吧。”

卡芙卡起身走向门口，留给灰发少年黑白职业装的背影，他还未理解卡芙卡的话语，她的动作又打断了他的思绪，匆匆忙忙起身，将思绪抛在脑后，追逐她的背影。

她最重要，这是不久前铭刻在灰发少年思想内的最高行为准则，因此行为的目的，都是遵循她的意志。

黑白职业装的女性，灰扑扑的少年离开电梯旁的房间，来到大厦内部。

这一层不像灰发少年在下面见过的几个楼层，中间有巨大的机械结构，周围有防止危险行为的护栏。

而是很空旷，有温和而不明亮的光流淌在空间里，照亮对面的墙壁。

所以，我现在是处在那个机械结构的上面。

灰发少年看向脚下，发现地面是一层光洁的瓷面，就像平静的水面，肉眼无法看出瑕疵。

最近的脑子用起来特别好用，灰发少年很笃定自己的推理，不过单一的确定并不准确，他觉得自己应该询问熟悉这里的人。

“卡芙卡，我有个问题。”

前方的身影顿住，向后睨视的眼眸微眯，锐利的丝线悄无声息的延伸，缠绕在灰发少年身上。

“我在下面见到的机械结构，对上面的我们有什么用处吗？”

他换了个问法，想在得到答案的同时，获得更多的信息，这是思考的基础。

“嗯，它是一个将空间衔接的装置，至于它的用处，你现在就可以见到。”

她抬起手掌，光洁的瓷面亮起微光，逐渐明亮，并浮现出一道虚拟屏幕，上面排布各种按键。

指尖灵动的敲击屏幕，仿佛有虚幻而优美的音符在纤细指身浮现。

哇哦，想学！

灰发少年第一次听见光线流动的声音，联想到某种清冽的液体流出细小的孔洞，在蜿蜒的渠道滑淌出的鸣声。

形态一致的立方体浮出脚下的瓷面，堆叠至上方的顶面，将他包围在明亮的环境里，而卡芙卡的身侧，拥有别样色彩的光线层层交叠，描绘一道清晰的门，白光填充门框，泛起细微涟漪。

“「跟我来」。”

黑白的身影率先穿过门扉，灰发少年迈开脚步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