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推演程式」，水28

穹的套房上一层，干净整洁的客厅里，卡芙卡披着浴袍，头发向后束起绑成长长的单马尾，脸上敷了面膜。

她靠着沙发，仰头闭目休息着。

而现在，穹的套房里……

“对了，帮我个忙。”

声称自己是友好邻居的命运恶魔垫步预热了身体，将自己毫不掩饰的攻击性暴露在穹的面前。

“我们先打一架，我要适应适应自己的身体。”

话未说完就立刻俯身前冲，这段距离给了穹反应的时间。

“也帮你适应适应！”

穹想回避，膝盖却猛的一沉，眼前的男孩回旋身体返身高踢，坚硬的靴底瞬间在瞳孔里放大。

“还在发呆？”命运恶魔咬牙嗤笑，动作却未有半分迟滞。

穹的眼睛紧紧缩起，绷紧身体避开压迫而来的风声，下一刻踢击堪堪擦过他的额角，掀开部分碎发。

时间仿佛短暂的停滞在这一刻，两人同时抿紧嘴唇，眼神变得锐利，进入搏击的状态。

猫尾在视角边缘划过一道黑影，利用猫尾校准平衡后的男孩以一种极其绵软的体态收回高踢的腿部，短暂蓄力后再次迅速抽出，裹挟风声扫踢穹屈起的手臂。

穹仅仅是进入搏击状态，却尚未预热身体和保持平衡，下盘虚浮。即使是小体型的技巧性踢击，也让他完全受力，撞向身后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胸腔受震一窒，穹咬紧牙关，咽下即将泄出的气息，飞起的碎发刚好让出视野，紧缩的眼瞳预瞄对手的攻击路径。

看见了，可以判断攻击方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不信你真是一具无害的人类投影。”

远端的计算机里也冒出一段无奈的注脚。

「素体信息储备不足，无法推演……」

“你绝对有自我意识。”

留给猫耳小男孩攻击的时间早已经超过了思考的时间，矮小的身影又一次欺身而上，踩踏穹的膝盖挥出笔直的拳路。

“呼……”

对穹来说，他缺乏与人打斗的经验，但是他见识过很多次都市里斗殴的场景，其中最常见的是——以伤换伤！

穹迅速侧脸让命运恶魔的拳头砸向可以承受伤害的部位，并且主动放弃防御，解放身体进行攻击的空间，在男孩拳头上方，金色的眼瞳里倒映男孩同样不做防御的姿态。

还有男孩表现出的，亢奋的好战欲望！

“不装了？！”

他同样也不打算躲避攻击！

穹抬手抓住男孩试图回收的手，回正身体摆开手臂握拳完全出力攻向男孩的脸庞，利用体型附带的优势将他打得身体倾斜。

而男孩借助受击的趋势瞬间发力将被束缚手腕挣脱，藏在扬起黑发的的眼瞳竖起，身体余势不减垫步旋转，极为敏捷更换手掌擎握穹挥出的拳头，抓住他的手腕沿拳路顺势受身过肩摔。

“来！”

身体迅速变换位置带来的视觉错位感瞬间压迫眼睛，穹的视野顷刻发黑，方位感顿时模糊不清。

留给他判断形势的时间不多，只能尽可能利用其他感官作出判断。

他的后背是第一时间受到震颤的身体部位，凭借因为稳定之处而恢复的方位感，在之后连呼吸都无比迟滞的时间里，他的脚后跟摔在地面。

而在这期间，他找到了方向，用腾出的手摸黑抓住一簇头发，往自己脸上砸。

“砰”

两个人动作一顿，叠在了瓷白的地面上，失去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