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陆砚。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光明正大的叫父亲?

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天才。

而自己呢?

母亲逼着他从天亮,学到天黑,可依旧不及陆砚半分。

母亲日日骂他不争气,骂他不能留住父亲,骂他蠢货,骂他为什么不如陆砚。

他好恨啊。

终于,他将天之骄子,拉下了神坛。

陆景淮心中的慌乱,渐渐恢复平静。

“你站起来又如何?我有妹妹,有十年差距,还会怕你吗?”陆景淮低低的笑出声,眼底弥漫着疯狂。

“你现在灰溜溜的滚出了侯府,也该尝尝我当年的滋味儿。”

“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爹爹,名声,未婚妻,你的才学,都是我的!”

陆景淮冷漠的走出破庙,丝毫不理会瞎眼老乞丐的怒吼。

这一切,都与陆朝朝无关。

她正双手捧着羊腿,啃得极其开心。

许家人尽数赶来陆家。

“走两步,快走两步,给舅舅看看。”三舅舅一脸兴奋,身后跟着三舅妈,三舅妈眉宇含着笑。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对她冷冷淡淡的相公,如今对她极其亲昵。

陆砚不再扶着墙,如玉少年挺拔的站立在庭院之中。

“能走了,真的能走了。”

“妹妹,你也算熬出头了。”几个嫂子皆是欢喜的落泪。

“砚要参加今年秋闱吧?”

陆砚点头应下。

便与几个舅舅去了房。

二房那对痴傻双胞胎,正笑眯眯的给陆朝朝投喂。

【想喝水。】

许予清便给她喂水。

【擦嘴。】

许予衡便给她擦嘴。

“这俩孩子时常与朝朝玩耍,如今都能简单的交流了。”二房夫人激动的落泪,他们甚至能叫简单的爹娘二字了。

许氏想,他们大抵是因为能听到朝朝心声的缘故吧。

“二哥治水还未回来?”许氏问道。

二嫂叹了口气:“水患已经结束,可灾民安置才是大难题。”

“国空虚,陛下拿不出钱。”

“听大哥说,陛下正想办法要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