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谨言冷笑,也低声恶狠狠地回他:“你不配!”

他说完就狠狠推了一把李裴松,就在旁边劝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时,她突然弯腰抄起墙角边的一个酒瓶照李裴松头上就砸去,“我让你想!你他妈的再想!”

陆卿一过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唐谨言凶狠地用酒瓶抡人,随后还踢了头破血流的李裴松一脚。

尤游和白楚霖拉着还要上前去打人的唐谨言,可他就像头冲破牢笼的猛兽,恨不得将眼前倒在地上还在冲他笑的醉鬼打死。

唐谨言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劲儿,尤游和白楚霖两个人都险些招架不住他,眼看他就要再次扑上去手撕李裴松了,陆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皱眉,话语带了点呵斥的意味:“唐谨言,你消停点!”

他不再挣扎,安静地站在她面前,垂眸瞪着她,男孩的额头和脸颊上有划伤,甚至有血在往外渗。

陆卿在注意到他受伤时眉心拧紧,说:“再打要出人命了!”随即陆卿就转身问李裴松,“你还好吗?”

李裴松被同伴扶起来,捂着伤口,醉醺醺的他大着舌头说:“死不了。”

陆卿很歉意地道:“班长,你快去医院包扎伤口,真的不好意思,唐谨言他……”

“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唐谨言打断她的话,暴躁地扯过陆卿问她:“错的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李裴松已经被同伴带走,陆卿抬头看着唐谨言,他的眸子里全都是委屈和失落,唐谨言心寒地说:“我也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我问问我还好不好?”

“陆卿,我到底要做多少才能换你对我的一点点喜欢?”

唐谨言说完不顾尤游他们的阻拦就离开,陆卿站在原地,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她的头发都还没有干,有少许发丝湿漉漉的触碰到脖颈上的肌肤,很凉。

那种冷感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陆卿疲累地叹气,但还是对尤游他们扯了个笑,“我回去了,再见。”

孟湘雅看着陆卿单薄纤瘦的背影,有点担心地偷偷拽了下尤游的衣角,尤游握住她的手,居然笑了下,“应该……没事儿。”

孟湘雅不理解地问:“什么叫应该啊?”

尤游说:“唐谨言犯蠢了呗。”陆卿这次的本能反应,明显是站在唐谨言这边立场上的。

接下来的几天唐谨言再也没有找过陆卿,仿佛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倒是李裴松隔天清醒过后找了她一次。

陆卿每天实训完就复习,然后就去做兼职,明明每天都过的特别忙碌充实,可她就是觉得像少了点什么。

她时不时地就会想起那晚唐谨言话语难受失望地问她,到底他要做多少,她才能会有一点点喜欢他。

陆卿给不了答案,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实训的最后一天下了雨,早上陆卿等人出宿舍前要带雨伞,她这才注意到唐谨言曾经借给她的雨伞一直都放在了她这里。

陆卿拿了自己的浅蓝色雨伞,和舍友一起离开宿舍。

一上午过去,雨越下越大,终于挨到实训结束,陆卿上了车后闲的无事望着车窗外发呆,不知不觉间就想到上一次下雨那天,唐谨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伞塞给她就跑。

陆卿的唇角毫无意识地扬了些。

可真傻。

突然,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周围的同学顿时都发出惊叫。

……

唐谨言正在宿舍里带着耳麦打游戏,从外面回来的林随急匆匆地撞开门:“言哥!言哥!出事了!”

唐谨言近来脾气特别差,他头也不回地骂林随:“你他妈的赶着投胎啊!”

林随气喘吁吁道:“我刚上楼,听人说咱们学校的一辆大巴车出车祸了!”

唐谨言没反应过来,不耐烦道:“关我屁事儿!”

林随喘了几口气,“是陆卿……陆卿坐的那辆大巴车啊!”

唐谨言猛的将耳麦撸了下来挂在脖子上,扭头看向林随,林随很着急地说:“就是陆学姐去实训坐的那辆车!”

唐谨言瞬间站起来,因为太过震惊和担心他的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不仅扯断了耳麦线,还差点被椅子的绊倒。

下一秒,唐谨言已经踉跄着冲出了宿舍,林随盯着被丢在地上已经坏掉的耳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