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身体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每呼吸一次,灼热的血蟾蛊毒,仿佛都在烧他的胸腔。

“砰!”

血蟾蛊连连抽搐的身体一声闷响,一团白雾喷涌四散,血蟾之身被破,法相消散了。

白雾四散,詹宇短粗的身形缓缓浮现,他此刻仰面朝天,腹部巨大的伤口之上,满是花花绿绿冒着热气的内脏。

詹宇艰难的撑起身子,看着腾腾冒着热气的花花绿绿肠肚,整个人癫狂了。

他疯狂的将带着热气的肠子…用双手将其往肚中塞去。

可这边塞进去,那边又冒了出来。

“哈哈哈……”

“呜呜呜…”

他不断地哭,不断地笑……

折腾许久,却是徒劳无功。

终于,他停了,愣着眼睛看着单膝跪地不断喘息地石小海。

“你知道吗?”

“我这一刻才明白。”

“我解脱了。”

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又夹杂着解脱的神情。

石小海身中血蟾蛊毒浑身滚烫,眼神都有些模糊。

抬起双眼,注视着眼前双手撑地而对的血蟾詹宇。

见石小海在注视着自己,血蟾詹宇脸上竟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在伸出手,塞入嘴中,疯狂的抠动起来。

可他要抠出来的东西,似乎很深。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粗壮的手掌猛然往嘴里一插,将嘴角都崩裂了。

伴随着迸射的鲜血,滴流的唾液,他手中抓着一只血红的蟾蜍。

石小海眼见着血红的血蟾蛊被他握在手中,登时浑身一震。

可血蟾蛊毒散发的火灼剧痛,让他浑身滚烫,烧的他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哈哈哈……”

“金蚕子!你知道嘛…”

詹宇抓着一动不动地血蟾蛊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没有感觉到崩开的嘴角带来的痛苦。

石小海脑中已经被烧得有些迷糊,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木然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詹宇。

笑了许久,詹宇似乎平静了些,他脸色满是回忆……

“金蚕子,你是第一个能听我说这些话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寨中最出色的人了…”

石小海摇了摇头,似乎这样能够让他烧的有些迷糊的脑袋能清醒些。

詹宇视若不见,犹自顾自地说起来。

“那时候,我的父亲,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说,要给我一个一生中最大的礼物。”

“我很高兴,你知道嘛,我的父亲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是血蟾寨最强大的男人。”

说道此处,他剩余的那只独眼,显现出一股从未见过的温存。

似在回忆…似在回味…

石小海想说点什么,血蟾之毒已经扩散胸膛。才一张口,喉咙便发出火灼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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