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生活的正确性 王佳萤拎着几个购物袋的东西,嘴角带着责怨,从窗边的光明处望向通道的暗处。元宇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走过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说:“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你先坐一会儿等我,怎么?怕我拦着你买东西,事先买好了。”元宇轻描淡写的说。 王佳萤是真的生气了,又没法发泄,怕打扰图馆的气氛。她眼睛都不眨,也不溜达浏览一下架,坐椅子上气鼓鼓的看着元宇。 图馆门前的街道行人很少,往里走是条死胡同。出门以后她立刻说:“哥!去看我一下这么难吗?大概是我的错,我有大把的时间,总能安排一下来看你的----我们是七年以后重逢了---哥!你不能总用人的那双眼睛孤独的看世界,其实更多时候,这世界是什么样子就取决于你怎么看待。你认为深刻的东西别人不以为然,你认为肤浅的事情恰恰让人觉得踏实----我们可以生活的更好,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要尝试转换视角----你不能对我也封闭自己,这样对我不公平。”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听着悠婉悦耳。她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记者。 她好像一下子窥得了元宇近来的一切心思,知道构筑的不牢靠,仅仅用一个简单的事实就可以击溃。伟大的思想的粉尘瞬间飘散,佳萤的真理荡漾无边。人们总是这样,立了就破,破了再立,如此往复而不知疲累。他预感她要说出类似的话,只是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场景,这样一种时刻,在多个岔口和转角的冷冷的街道,转过去或走出去便是人流涌动。那些为生活忙忙碌碌,压力之下变得浑浑噩噩的人们归属于日常的必定的时刻。他们总以为某些立与破属于某些特别的时刻,需要一定的仪式感,其实不然,生活就应该像流水一样,匆匆的带走多余的东西,匆匆留下一些希望。 元宇拎着她买的两包东西,等她说完便领她走向路口。“累了吧!你工作压力大-----我们打车回去好吧!” 在路口等了很久,经过的出租车总是载着乘客,不知为什么使人烦乱。佳萤问:“哥?你生气了吗?” 总算截到了一辆空车,元宇抛开那些扰心的想法,微笑着说:“如果不是为了接无衣,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公园坐一坐,那里的水还算干净,树也多,能陪你一起聊聊别人的世界。” 寄托班就在学校旁边,无需过马路,接送孩子十分方便。寄托班的女主人叫邵华,是个中年女子,清秀而瘦小,不爱说话。她有一个和无衣年纪相当的女儿,患有一种很难医治的疾病,刚上学。她对于自己的主顾从不隐瞒这一点,因此她的寄托班学生很少。元宇感觉她身上具有一种值得信赖的特质,一种无论怎样的苦难都不能压变形的质朴,无论怎样的安逸都无法改变的勤劳感,而且她确实也艰难,便没犹豫,把无衣托付给她。 无衣知道佳萤这个人,元宇说过两次,有一次很详细,怕她见到佳萤生疏。她还是表现的很生疏,直直的盯着她。佳莹没有像叶从阳那样哄小孩子一样对待无衣,大概觉得这样的年纪有了独立的思想与人格。她哈下腰,长发从背后滑落身前,元宇才注意到她今天没有束发,也没有穿工作套装。她问:“你好!你是叫无衣吗?” 无衣点点头,勉强的说了“你好!”还是直直的看她。 佳萤说:“我叫王佳萤,是你-----是你元宇叔叔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无衣生涩却很迅速的说:“叔叔说过,青梅竹马的小姨!” 佳萤笑说:“对!总结的很精辟。不过,你应该叫我------” “叫姐姐吧!”元宇随口说。 “我和你只差两岁,怎么到这里差了一个辈分。”随后微笑着对无衣说:“好吧!就叫姐姐吧!显得我年轻,你叔叔老成。等你长大了一直叫我姐姐,我就一直不会老。” 无衣正式的说:“姐姐!叔叔也不会老,他也一直都年轻。” “呵!知道护着你叔叔了,这样更好。”她牵起无衣的手,说:“走,我们一起回家吧!”无衣没有挣脱,看看元宇,显得极不情愿。 临走时无衣自己主动说:“邵阿姨再见!明天不用接我啦!明天周六,后天周日,我们周一再见了!”邵华抚摸了一下无衣的肩头,说:“好的!宝贝,我知道啦。” 这个举动给了佳莹极好的印象,路上称赞元宇教导的很好。 元宇说:“我没有刻意的教她这些,她礼貌上的层次感好像与生俱来,敬畏感天生强的人就这样----我是这么猜测的” “什么?”佳莹说:“礼貌还分层次感,我头回听说。” “不是吗?”元宇说:“礼貌不是层层递进才显得有深度吗?敬畏是一种礼仪的基础,只不过很多人都以为是懦弱” 孙

阿姨用眼睛偷偷的打量佳萤,主要是她神色里充满了怀疑的味道,不会让来人觉得舒服。平时的老婆子们日常的闲聊中,当有房客经过,她也会突然提高声调,说什么‘以前就有租户,经常带不三不四的人,有些东西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年轻小伙子搞个对象没什么,但是搞别人的老婆,弄得人家老公找上门打了起来,丢死人了’。她的旁敲侧击显得无理取闹,但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事情都有两面性,无端突出一面不见得恰当,但元宇还可以忍受。 她见佳萤牵着无衣挺和睦,怀疑的心思不重,很快回屋里了。 “她总是这样吗?”佳萤厌烦的问。 “她在保护这里的安宁,只是方式不太恰当。”元宇说。 “除了房东,其它条件还算不错。”佳莹进屋看了一番说:“房租一个月多少?还有其它费用吗?” “一个月六百,水费三十,用电有独立的电表,一元一个字” “按这里的地段和这个面积来说还真不贵。看来你的房东只是谨慎,并不黑心” “大概是吧!”他指引她坐床上,坐凳子上毕竟不舒服,一走一过她还要移动。她没有做,站在了地中央。 “如果你当初不是带着无衣,估计她都不会租给你。”她说道。 “嘿!看来女人的心思差不多,房东当初确实这么说。”元宇笑答。 佳萤嗔道:“这是经验----我才不会和她一个心思” 佳萤送给了无衣一套运动装和一个粉色小包,打开里面,发水,浴液,面霜等儿童洗护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唇膏,小镜子,梳子,发卡,头筋等小用品。说:“都装在里面用起来也方便。”无衣高兴了很多,看着元宇。元宇笑说:“姐姐送的,当然可以要。”她这才说:“哇!这么多东西,好漂亮,谢谢姐姐。”她看过一遍就很快细心收了起来。说:“姐姐,叔叔,我要先写作业了。” 佳萤为元宇买了一套休闲服和一双运动鞋。说:“我尽量买了实际的东西,本来也想送无衣一双鞋,可是头一次见她,不知鞋码多大,不像衣服大小有点余度-----下次吧!” 元宇还未说话,无衣就说:“姐姐不要再送我东西了,叔叔什么都给我买了,我不缺东西。”佳萤和元宇相视一笑。 屋子只有一间,元宇本不想当着她们的面试衣服,隐约觉得无衣会不舒服,可是不能拂了佳萤的一番心意,也只好试了。都比较合适,佳萤身前身后仔细看看,问问这,问问那,像足了新婚的妻子。元宇顿时为故意疏远她心生愧疚,也不知事先判定的交往距离是否恰当了。他说:“想不到这么合身。” 她低头看元宇的鞋子。说:“这有什么难的,你从前的样子都在我脑袋里存着,再看你一眼就知道你长了多少,况且基本也不会长了,只是强壮了很多。” 她的长发如万千情丝垂落于自己眼前。诚然,她的心里装进了更多的世界,却不是元宇想象的把自己挤到了角落里,而是妥善的存放着,拎出来依然鲜活。元宇动情的说:“萤萤!谢谢你!” 佳萤听得出来,却没有理会。说:“行!就这么穿着吧!”然后问:“无衣?看看你叔叔是不是比刚才漂亮多了?” 无衣的目光从笔记本上移了过来,说:“是漂亮多了!” 元宇说:“还是脱下来吧,一会儿做饭该弄脏了。” 佳萤说:“等无衣写完作业我们一起出去吃。” 元宇说:“可是你还买了很多吃的,我这没有冰箱,不做就坏了。” 她说:“我想到了,所以买的东西多数是带包装的半成品,一时半会儿坏不了。有几样新鲜的东西,放外面一两天没事。”元宇还待辩解。她严肃的说:“哥!难道还想拒绝我吗?” 人行道上一棵接着一棵的梧桐树,排列至你要去的任何地方,春天的绿色挂满了树梢。楼群挡住了夕阳,汽车的轰鸣和其它的嘈杂声混合起来,构成了生活安定的一种单调却不衰竭的必要因素。佳萤有板有眼的和无衣说话,她的话总能纠正小孩子的顽劣意图,使其奔着生活的正确性像模像样的说话。 在一家不算小的饭店点了半只烤鸭,几样菜品,两杯果汁和一瓶啤酒。佳萤很有条理的为无衣挑拣菜品,用薄饼卷细嫩的鸭肉给她,自己则吃得很少。无衣先时还有点拘谨,她对新环境反应木讷,新奇感不强,渐渐的她也放开了,并且学着自己卷饼,喂到佳萤的嘴里。佳萤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好可爱的丫头。” 如果是一家三口,这段时光便是幸福生活,即便不是,仍然不缺乏幸福的因素。闲聊了几句,话题还是回到元宇的生计问题上,佳萤立刻忧虑了,这种忧虑不容置疑,只是破坏了这一刻幸福的气氛。元宇避开不谈,问:“萤萤?交男朋友了吗?

” 她一愣,问:“为什么这么问?” “关心我妹妹的生活啊!怎么?” “没什么。”她放缓了卷饼的速度,几乎是停下极轻微的叹口气。“没想到你会这么问,我以为你一直把我当成你未来的老婆,所以不会问这种问题----虽然我们分开了很久,但是---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谈论这种话题,就是-------”她不知怎么形容了,把卷好的饼递给无衣,无衣接过来却喂到她嘴里。“姐姐你吃!你都没怎么吃呐!”佳萤笑笑吃下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生活总是在不断变化,我们也在不断地调整心态----我不认为这是个坏事情”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有点难过” 元宇喝下一口啤酒,看着她说:“这有什么难过?萤萤,不说男朋友的事了,讲讲你的大学生活吧!你知道我很羡慕大学的生活,我一直认为一段好的大学经历会使人脱胎换骨,你说是不是?” 她抿了一口果汁。她端杯子的小指微微翘起,还是那么柔滑纤细,淡红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脸颊微侧,娇小而尖挺的鼻尖在橙汁与玻璃杯的光影中闪现出来,使元宇记起了许多她的美丽的往昔的瞬间。她放下杯子说:“没那么夸张,增长了一些知识和阅历,结识了新的同学们,走出校门一样要面对风风雨雨,没什么特别的。” “讲讲吧!我喜欢听。”元宇说。 “好吧!”她说:“不过还是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没有男朋友。哥,我知道你一直很敏感,可是没想过你要急于澄清我们过去的关系。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直向前看,努力向前看,顾及不了身边的人和事,没心思谈男朋友。当然,对你不一样------反正,就是说不清楚,我记得原来的一切,好像新的思想又要改变很多事。” 元宇笑了。说:“丫头!我们能轻松点吗?放轻松点儿!虽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但是我们都能理智的对待眼前的问题。遵从自己的真情实感没那么难。你是当记者的,应该突破某一种感情的束缚,把眼界看得更宽泛一些,这样你也能更全面的看待问题。我可能形容的不太准确,我的意思是,我们相恋不一定是对青梅竹马最好的诠释,涉及其它的事情也一样,你可以不断扩展审美的角度,阅览更多的美好事物,这样你更容易形成一种厚重的审美观。当你挖掘恶性新闻时,你的对应面越是强大,就是对善的理解越深,越全面,对于恶的反击力度就越是强大,观点也会更集中,更稳定,直击要害,这样对你当记者更有好处,不知我说得合不合适?” 佳萤消化了半天,幽幽说道:“哥!你有点跑题了,不过说得很精彩,只是我听了更加难受。哥!你的才气用不上可惜了。” 元宇道:“我只是故弄玄虚的本事,中看不中用。” 佳萤道:“我一直以为自卑从不会在你身上出现,我理解错了?” “自卑从来都有,还有些懦弱和懒惰----我现在惧怕许多事,环境的改变,吵闹和争议,面试找工作,甚至必要的吃喝拉撒,我只是在忍耐,明白道理却惧怕行动” “我知道你在努力调整自己,我只是想帮助你” “你已经帮助我了,没有你,我不知会不会来北都,是你扩大了我的接触环境,给了我爱,这就够了----”元宇觉得深沉的话该截止了,然后问:“我妹妹这么漂亮,大学里追求的男生不会少吧?” 无衣随着元宇的话看着佳萤,佳萤笑着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没你漂亮呦!”然后说:“其实没你想得那么精彩,追求我的人似乎有几个,有的系里风气也不是很好,还有与教授恋爱的。但是我心里只想着将来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记者,然后再达到某种高度,所以只顾着学习,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再者,我心里一直期望那天你能突然出现,至少让我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元宇哥!你的确是变了,不是敏感自卑的问题,是变得非常内敛,不愿意敞开自己,好像经历了很大的波折一样。我不相信你仅仅是在山上修道,你好像刻意隐瞒着什么,当然,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问你。” 无衣突然红了眼眶,委屈的哭了出来。佳萤和元宇都吃了一惊,不明所以。佳萤安抚她的头问:“怎么了?无衣,我吓着你了。” 无衣摇摇头,抽涕着说:“姐姐!我---我叔叔很勇敢,你不要怀疑他,他是世上最勇敢的人。” 佳萤笑道:“我没有怀疑你叔叔呀!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关心他。可是,为什么说你叔叔是最勇敢的人呢?” 无衣看看元宇,元宇不想限制她的天性,笑着鼓励她。她竟说:“叔叔能收养我还不够勇敢吗?” 两人都被她机智的回答逗笑了。元宇低估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心智,他以为她还不太明白的事,实际上她很清

楚,看来她需要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跟她有更多的交流。他不想无衣和自己一起去体味孤独,这样太残忍,可是什么时候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呢?自己什么时候能接受一个女人呢?目前看来还很遥远。 佳萤哄了无衣几句,她很快破涕为笑。佳萤斜眼幽怨地说:“你们父女俩倒是一个心思,都瞒着我不说。” 无衣的哭打断了他们原来话题的思路,元宇也就不再重提。转口说:“萤萤,今年过年我没去看望你爸妈,你原谅我,有时候我太率性而为了,不愿勉强自己。看见你我后悔了,我确实应该再去看看他们。” 佳萤说:“哥!我不怪你,这次看见你我就明白我爸爸跟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其实自从我们长大我妈妈反对我们太亲密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太去我家里了,现在这种情况我更能理解你。哥!他们老一辈也是好几年不不在一起过年了吧?我假期回去看望叔叔阿姨时,他们显得即失望又无奈。哥?我们以后会不会像他们那样越走越远。” 元宇说:“如果我止步不前,你能不断进取,大概也会是一样。不要以为我们比老一辈人更懂得情怀,其实你都明白,只是不肯说出来。当生活不在同一层面时,很难再有接触的机会和交流的共同点,价值观和心态也会发生变化,这不是你能用‘感动’改变的,因为‘感动’并非常态,不归纳日常生活的轨迹。我想等他们都退休了,无所事事,开始怀念从前,他们的关系就会恢复到以前一样,就像等我们都老了,我或许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抱你。” 佳萤认真的说:“你现在也可以抱我,我没那么守旧。” 元宇也很认真的说:“那能一样吗?心里有了杂念,性质不一样了” “那你就带着杂念抱抱我,就像我们都逃不过生命的每一个必然阶段一样,我们正常的走自己的人生路,不迷恋不切实际的感情-----” 元宇说:“你也跑题了----” 无衣迷惑的看着他们谈话。美好的晚餐快要结束了。 佳萤说:“你的话也许都对,可是听起来就是冷酷无情。” 元宇说:“是生活冷酷无情,不是我” 王佳萤回到家,崔灿还在电脑前谋划她的稿子。她换了睡衣,跑到崔灿的房间要跟她聊聊天。崔灿问:“瞧你的高兴劲,你去见元宇哥了吧?” “是啊!”佳萤倒在床上,抱起崔灿的小黄鸭玩偶捏了几下。“我怎么感觉这么累----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姐姐!我谢谢您,让我消停了好一阵” “我的专题也没弄呢!你先放一放----来!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 “我来喽!”她飞身扑到床上,压在佳萤身上对着她的嘴亲了一口,然后仰面躺在一旁。“稀罕稀罕我的北方花姑娘” “呀!你亲错地方了,祖宗!”她捂了一下嘴。 “亲脸蛋子已经表达不了我对你的喜爱” “鬼丫头!你的香水为什么这么浓郁?换一款清淡的吧!” “被我迷住了?还是心里有鬼!” “我有什么鬼” “见到那个小孩了?” “见到了” “哇!他还真收养个孩子,还自己带?这个年纪,这种魄力试问天底下多少人能做到?” 她们侧脸相对,佳萤笑着揶揄:“你怎么一脸贱相,是不是相中我哥了,要帮他带孩子?” “你脸相也好不了那去,你要不是心里痒痒的,能主动找我聊天?” “咳----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忧虑?他什么都不爱说,躲着我,我感觉他对什么都相当冷漠,包括我在内” “你要他怎么对你?你们条件差那么多,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现在不同了----越是这样他越在意,肯定会十分注意拿捏分寸的” “是这样吗?”她的眼睛雪亮亮,一脸的无辜,崔灿忍不住又要亲,她支住她的身子:“打住,祖宗,又想占我便宜!” “当然了,责任感越强,懂得内敛,有担当的男人越是这样---” “瞧瞧!贱兮兮的劲儿又来了” 崔灿翻身又把佳萤压在身下,按住她手掌:“浪浪的花姑娘,不亲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佳萤笑着侧开脸,崔灿也没真亲,额头贴着她的脸蹭了蹭,两人都没穿胸罩,柔软的胸部相互碰撞着。 “我们好久没这么打闹了。”崔灿放开她,仰面躺一旁说。 “是吧!自从我去了电视台,是不是变得古板了?” “大姐!绝不止是古板,是正义的真理一套一套的连绵不绝” “真的吗?”她认真问

“也不是啦!你压力大,进取心强,当然就刻板了---你自己不察觉而已----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情。”崔灿说。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变了” “你没变,一直挺古板,就是我不挑食而已” “我哥现在更古板,你说我俩要是恋爱了,就像两块板砖碰一起,肯定很没意思吧?” “你俩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 “感觉!而且我认为元宇哥也绝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你真这么想的” “不是我怎么想,是感觉,女人的直觉” “你为啥对他有直觉?” “他与众不同----你大概认识他太久,当局者迷,反而不觉得” “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这丫头没糟蹋这句话,要有想法了。我就没见你这么认真的跟我讨论过男人” 崔灿瞪着眼睛,傻傻的看着天花板,说:“萤萤,说实在的,你的元宇哥,一个,不是我们认为的存在的那种差距,他没有自卑;另一个就是,不是我们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他应该属于某个特定的女人----我有预感----他的眼神拒人千里之外,什么时候没有了,他就可以靠近了,或者,他找到了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