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岁月如梭,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是平静的一个月,平静的如在梦中。

杨平生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处理小雨和温实寒两人的问题,但让他诧异的是,两女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

白天起床,三人互道早安,一起做饭,逗猫,然后去踏青,钓鱼,爬山。下午的时候,温实寒会缩在他怀里,缠着他让他讲故事。晚上,小雨会牵起他的手去散步,或是在繁华的商业街,或是在幽静的密林。

惬意,悠然,舒心,平静。

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事实上,杨平生的直觉没错,两女的相安无事不过是表象。背地里,两人都做了不少动作。温实寒在小雨的食物里下毒,用杀招影响兄长的意志,在房间周围布阵,给黑猫做陷阱。小雨则倒掉有毒的食物,破解杀招,在房间周围解阵,救助黑猫逃离险境。

两人你来我往,总的来说,是温实寒奇招频出,小雨则一一化解。

作为老牌天仙,虽然手段不停,但小雨的实力让温实寒看不透。而对这位不择手段的女反派,小雨则头疼于对方的奇招,总是有些防不胜防。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风暴中心眼的杨平生反倒没啥事,两女在他身上的进展同样不大,毕竟互相牵扯,谁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今天,温实寒再次出手了。

“今晚?”

杨平生放下了手里的鸡饲料,看着旁边的温实寒:“啊……对,今晚的确是花灯节,你怎么知道?”

“小雨告诉我的。”温实寒说道:“兄长,我们一起去吧。”

“也行,这次进城再给你买点东西。对了,小雨人呢?”

“她带着小黑和大黄进山谷里了。”温实寒眨巴着眼睛说,“说是要抓野味什么的,具体我没问。”

“这样,那等她回来我再问问她。”

“兄长,我们先一起去吧,大不了,买点东西给她就是了。”

杨平生低下头,少女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他有些不忍心破坏这样的期待,于是点头:“好吧。”

本来还是有些担心小雨,但想到系统跟她在一起,杨平生就放心了。

温实寒抱住杨平生,嘴角勾起,是得逞的笑容。

小雨这事,当然是她干的。

真仙境界可凝练大道之痕,温实寒虽然修为退到了天仙境,但之前凝练的大道之痕还在。她用凝练的大道之痕起了一个囚牢法阵,困住了小雨。

那是涉及到大道之力的囚牢,就算小雨通天实力,短时间内,也拿这个阵法没办法,除非她是神仙境。不过神仙境与天道合二为一,基本无人能到此境界。小雨要是神仙境,那就是个人形天道,温实寒投子认输得了。

不出温实寒所料,小雨的确拿这个囚牢阵法没办法,甚至还被搞破防了。温实寒第一次见她破防,觉得新鲜,于是顺手把大黄和小黑给她送进来作伴,确保没有人来打扰她。现在,她成功了,那个女人只能和动物在一起,而她,则会和兄长一起享受花灯节,顺势把他拿下。

最终赢的人,将会是她温实寒。

京城的花灯节习俗,起于一个传说。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落榜生进京赶考,因路途饥饿,晕倒在地,被狐娘救下。狐娘对生一见倾心,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木屋,日夜照料。生苏醒,对狐娘感激不已,同时也有感于狐娘的美丽和才情,答应与狐娘厮守一生。

狐娘虽为妖兽,但融入人类社会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她做的一手好灯笼,就靠着灯笼在人类社会里过活。为了让生考试,狐娘没日没夜的做灯笼,终于给生攒够了费用。临别之际,两人约定,此次考试,不管结果如何,生都会回来娶了狐娘。

不想,生一考而中,成了状元。当朝皇女看中生才气,要下嫁给他。生算定狐娘不敢轻易暴露身份,为了名和利,娶了皇女,在京城成家。可怜那狐娘,没日没夜的等着,怕自己的情郎找不到回家的路,就用法力吹起自己做的灯笼,以便生夜里回来,看得到通往家的路。

狐娘的师妹,在京城里做生意。她得知了生和皇女的事,义愤填膺,便来告知狐娘。狐娘听后,未曾料到自己心爱的情郎竟然变了心意,非要去京城讨个说法。师妹劝她别去,毕竟妖兽一旦暴露身份,很容易遭到仙人追杀,倒不如忘记那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然而,狐娘心意已决,她拒绝了师妹的好意,一入京城就敲惊天冤情鼓,誓要找生问个明白。

很快,这件事东窗事发,皇家面子受挫。当朝皇帝为了维护女儿,竟派强者刺杀。狐娘身份不得已暴露,更是引来众多仙人围攻。他们宣称,狐娘混入京城,是要残害人命,非得就地诛杀不可。狐娘大喊冤枉,声称自己只是找情郎讨个公道,但奈何,没人信她。

皇家藏下了此事,颠倒黑白,公审狐娘。他们让生出来作证,让他向世人证明,狐娘所说的都是编造。于是公审那天,面对众人的围观和戴着枷锁浑身是血的狐娘,生说道:

“此妖坏我清白,颠倒是非,实在可恶,恳请就地诛杀,以平民心。”

狐娘颤抖着,心爱之人说出如此冷酷之言,让她当场嚎啕大哭,近乎崩溃。主审官当场判狐娘死罪,打出其妖丹,分与仙人,行斩首之刑。狐娘被杀,头颅被挂城头三日,以示众人。

当晚,全城灯笼飞入高空,变换色彩。同天,参战仙人和主审官,以及背后的皇家,都因疾病死去。第二天,全城瘟疫,皇女感染,首先死去,而她一死,瘟疫又突然消失。第三天,有人公布生之事,生惊恐之余逃跑。夜晚跑入林中,因迷失方向,不幸坠崖而死。

灯笼的光芒始终如一,但可惜,没有一个再为他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