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格斯吓得不住地后退,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玻璃器皿。

“这是什么意思?你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泡在药液里?还是你们的女王?”

科琳依旧像个假人,继续说道:“不一样。现在马利克高塔里有个女王,这里也有个爱丽丝。”

莱格斯听不懂,他脑袋很疼,很乱。这个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他抓住科琳的衣领,大喊:“你要我看这些干什么?”

“我看出你的迷惑,你想知道人类是什么?”

“这就是人类。”

“从一个个罐头里长出来的就是人类?”

“就我多年的研究来看,就是这样。”

莱格斯推倒科琳,前所未有的狂躁和失落席卷着他。

“不可能,我有父亲!”

“女王永远是女王,她自自己而生,于本我而死。人类一定是这样的生物。我不知道你在烦躁什么?”

“不是这样的。”

莱格斯轻声低喃。

“人类是更高级的生物啊,从自己的过去诞生全新的年轻的自己,女王就是这样的完美。”

“不不不,这不是最后的真相。”

“你都看到了,从虚无到个体,每一步我都在女王的指导下,制造出来了。”

莱格斯摇摇头,跌坐在地,呢喃着说:“不是这样的。”

科琳扶着莱格斯,说:“你一定是忘记了,作为人类的优越。我需要你,你和女王是不同的性别,你一定能给我的研究注入更多的活力。”

“我不要。”

“那你的同伴就会死。”

科琳突如其来的威胁,让莱格斯一下子顿悟。

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欺骗了所有人,她内心的狂热是所有人都不可及的。莱格斯难以想象,她举起火把看到药液池里的自己,是怎样的激动,她看到的是有生以来最好的试验品。

“你把她放出来!”莱格斯指着泡在药液里的爱丽丝。

“现在不是时机。”

“你所做的事我都无法认同,尤其是把人泡在这里面。你只把她当成一个试验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怎么会?有朝一日,她不仅会感受呼吸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她还将成为神!”

莱格斯举起一个玻璃器皿,大喊:“放她出来!”

“你在做什么?我就是你要找的真相啊?”

“不不不!我要找的真相是她。”

两个人正对峙,蕾突然推门进入。

“莱格斯,快走,还有一个办法!我们还能回法卡斯!”

蕾看到房间里诡异的景象,不禁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莱格斯把手中的药液罐砸向前方。

“不!你疯了吗?”

然而科琳的怒吼没办法阻止装着爱丽丝的巨大药液罐被砸碎,透明的药液一下子倾泻出来。

“不!不!不!”科琳疯狂地怒吼,青筋暴起,“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愚蠢,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科琳刚要冲过去击打莱格斯,一个庞大的身影突然席卷过来,将她卷倒在地上。

是阿莉耶丝!

莱格斯拨开玻璃碎片,抱起沉睡的爱丽丝,她的后脑勺还连着一根管道。

像脐带。

蕾也冲了过来,看到爱丽丝,虽然大为吃惊,还是赶紧脱下外套,裹住爱丽丝。

莱格斯用力拔脱了那根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