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从泰国到河南

原本，方刚是想自己跟阿赞马拉去河南的，但想到贝姆还没同意修法当阿赞，就想趁此机会带他同去，也顺便多沟通交流，好混得更熟些。托阿君打听机票，运气不错，曼谷直飞北京的机票有很大折扣，不知道是否也跟泰国旅游业受到重创有关，反正差不多也够三个人来回北京了。于是他让阿君帮着把机票订好，到了这天，就开车载着贝姆和阿赞马拉来到机场，前往北京。

在飞机上，方刚跟贝姆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趁阿赞马拉坐在后排，正在闭目养神的功夫，也低声问他过修法当阿赞的事。但贝姆似乎不太感冒，总是支支唔唔。方刚问：“阿赞马拉的阴法控灵术，到底厉不厉害？”

“还算不错的，”贝姆说，“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好几年。”方刚问那有没有可能借你学学他的法本，贝姆失笑说不太可能，阿赞马拉把他的法本看得比命还重要，我这几年连见都没见过，而且我也不太想修法，阿赞不是人人能当的，修法也很辛苦。

方刚见他没什么兴趣，只好不再多问。拿起放在前排椅背中的杂志翻开，里面有娱乐专版，除了泰国明星之外就是香港和台湾的，以香港为主。毕竟泰国歌星和影星远没有香港的出名。方刚意外看到，也有关于张柏芝的八卦新闻，他边看边念：“谢霆锋师弟涉嫌藏毒，密友张柏芝卷入其中……”

他是故意念的，贝姆立刻睁开眼，抢过杂志来看。方刚说：“没想到，张柏芝居然也有藏毒的嫌疑，唉，看她长得那么清纯漂亮，都说人品也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贝姆说：“不是这样，这种八卦新闻怎么能信？张柏芝是性情中人，是香港娱乐圈最率真的女演员，她绝不可能去藏什么毒！”方刚连连摆手说你又不是她丈夫，怎么可能这么了解她。

“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贝姆急了，“要怎样你才信？”他声音提得很高，惹得周围好几个乘客都往这边看。

方刚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明星就是这样，人红是非说，必须面对现实。你也知道张柏芝很红，难免什么脏水都有人往她身上泼。就说这种事吧，以后还会有，她早就跟谢霆锋分手，现在没有男朋友，无人保护，又能怎么办？如果你修成法术，当上很厉害的阿赞，是不是就能保护她了？”

贝姆迷惑：“我、我怎么保护？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让我给她做个五条经刺符，让她能够在事业上顺风顺水，还能远离小人，对不对？”方刚笑着连拍他肩膀，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用那么累。他也不再劝，闭上眼睛假装休息，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要留有余地，此时无声胜有声。贝姆呆呆地坐着，手拿这本杂志，看着印在上面的张柏芝半身像和煽动性标题，咬着牙在那里运气。方刚不时悄悄把眼睛睁开道细缝，看着贝姆的表情，心中暗笑。

长话短说，三人从曼谷飞到北京，再转机到郑州。王老板已经安排外甥郭大林来郑州接机，这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穿着半新不旧的t恤衫，很脏的裤子和很新的白色运动鞋，看上去很不协调。碰面后，郭大林手里拿着一部手机，笑嘻嘻地说：“方老板，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机场长啥样！”

“没想到中国这么大。”贝姆看着郑州机场的大楼感慨。方刚哈哈大笑，说你才看到两个城市，中国有六百多个城市，还有上千个县。贝姆点了点头，说以后有机会要常来。

在乘长途大巴从郑州前往巩义的途中，郭大林问东问西，问泰国远不远，鸡蛋卖多少钱一斤，对象好不好找，男的多还是女的多。方刚对这种没化、喜欢动手打人的乡野村夫毫无话题，但看在钱的份上，只好简单敷衍。郭大林得意地在手里摆弄着手机，说：“你说这玩意啊，这么小就能打电话，还没有线！我不咋爱用这玩意，揣兜里太沉！”

“是你舅舅的吧？”方刚问。

郭大林有些尴尬地回答：“啊，是我舅舅的，他说以后换新的，这个就给我。”说着看了看贝姆和阿赞马拉，问：“这俩就是泰国来的那个神汉吧？”

方刚很生气：“他们是法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郭大林笑着说还不是一码事，又问他们能不能听懂中国话。方刚摇摇头：“他们一个是泰国人，一个是马来西亚人，不会中。”

“那就好，”郭大林说，“这泰国的法师咋长成这样，头发那么老长，脸那么黑，连脖子都是纹身！能找到老婆吗？”方刚说东南亚的法师就这样，他们能不能找到老婆，无须你操心。郭大林急了：“啥？不说是泰国人吗，咋又变成东南亚了？东南亚是哪个小国？我听都没听过！”

方刚真不想理他，但还是要解释，说东南亚就是亚洲东南部的意思，那个区域有十几个国家，泰国只是其中一个。郭大林这才明白，嘿嘿地笑。

从郑州乘大巴来到巩义市，又坐长途客车来到他家所在的镇上。郭大林说：“我说方老板，我舅舅的意思吧，这个事他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最好别让村里人都知道，咱们最好晚上再回村，先在镇上住着，你看呢？”

“有道理，”方刚点头，“你来安排吧。”郭大林说哪住过旅馆啊，咱们就慢慢找吧。

好在镇上的旅馆还是比较好找，阿赞马拉和贝姆也不挑，就由方刚做主随便找了家招待所，左边是一家河南烩面馆，门口用大音箱放着“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右边是一家美发店，门口也有音箱，放的是“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方刚出钱要了三个房间，阿赞马拉一间，郭大林自己一间，他则跟贝姆睡一间，也是为了套近乎。

晚上，郭大林建议大家就去吃烩面，说是河南特色，方刚倒是没什么，只是阿赞马拉和贝姆看来都吃不惯。东南亚人习惯以大米为主食，郭大林可能是看到方刚为人豪爽，吃饭和住店都他掏钱，于是也没客气，除面之外还叫了五六个菜，十来瓶雪花啤酒。

方刚喜欢喝酒，心想反正也没多少钱，就无所谓。喝上才知道，他已经完全喝不惯这种瓶装的工业啤酒，觉得根本没有酒味。郭大林倒是喝得很起劲，还非要跟方刚划拳。方刚心想，就这酒菜也想让我划拳？能下咽就不错。

在旅馆房间里方刚跟贝姆闲聊，给他画大饼：“要是你同意修法当阿赞，只要有成果，以后我们三个牌商的所有生意都找你。就拿现在这个来说，虽然客户穷、条件差，但给钱我们才能来，钞票是不分贵贱的。两张千元泰铢的钞票，一张是穷人付的，另一张是富人给的，都能花，面值也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