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仪也同样被这狂言吓一跳。

黄通猛然止步。

牛有道继续道:“黄长老是来拜见燕韩六大派掌门的吧?恕我直言,拜不拜见的意义不大,就算能过眼前,将来又如何?不管是燕国还是韩国,迟早有一天是要对北州动手的,捱的过一时,捱不过长久。邵氏父子于燕于韩都是逆贼,庸平郡王则不然,皇亲国戚,商氏正统血脉,燕国朝廷昭告天下敕封的南州刺史,名正言顺的南州州牧!大禅山若与我联手,有庸平郡王的全力支持,南州唾手可得,北州是非之地,不要也罢。肺腑之言,望大禅山三思。”

此番言论连仇山听来都有些诛心,悄悄偷看黄通一眼。

管芳仪眸中光彩连连。

黄通头动了一下,似有回头之意,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大步前行而去。

目送一行远去,管芳仪回头看向牛有道,薄嗔一声,“坏人!”

牛有道:“没非礼过你吧?”

管芳仪:“还不承认,你这是在挖邵平波的墙角啊,邵平波若知道,还不得气的吐血。”

牛有道叹道:“哪有那么好挖的墙角,大禅山连同邵氏骑墙,早已把燕国三大派给得罪了,三大派不同意,他们想来南州也来不了。”

管芳仪诧异:“你不是想联手大禅山驱逐天玉门吗?”

牛有道:“大禅山在南州和天玉门在南州有什么区别吗?大禅山真若顶替了天玉门在南州的位置,回头同样要视我为眼中钉,有了天玉门的前车之鉴,兴许下手更狠!”

管芳仪:“那你还说?”

牛有道:“说说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管芳仪无语,你这叫闲着?

……

“牛有道这样说?”

殿内,闻得禀报,西海堂讶异转身。

仇山点头:“我亲耳听见。对了,黄通求见六大派掌门,都被拒了,没人见他。”

西海堂:“北州骑墙,利用两边互相制衡,早把六派给得罪了,更何况来的还是一个大禅山的长老,哪有那么容易见到六派掌门,六大派不给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这牛有道人在南州,怎么又跟北州掐上了?南州、北州、天玉门、大禅山、牛有道、陈庭秀,如今又来个黄通,牛有道去见了六大派,陈庭秀死了,大禅山又来见六大派,这几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这究竟是在南州角力,还是在北州展开了角力,我怎么有点糊涂了?”

仇山摇头:“牛有道和北州邵氏好像是有点过结,不太清楚,我们万兽门做天下人的买卖,很少参与这些。”

西海堂感慨:“是啊,天下地盘就那些,这些人打打杀杀,搞的生灵涂炭,抢来抢去个不停,多少门派兴起又败落,我们万兽门旁观未必是坏事,只是都跑万兽门来了算怎么回事,把我万兽门当角力场吗?”

……

庭院中徘徊的黄通,心情很沉重,被六大派拒见,摸不清情况。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宗门那边的回信也说了,掌门皇烈已经亲自赶来。

他现在的脑海中倒是不时泛起牛有道之前的话,似乎有点道理,牛有道故意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

北州刺史府,政事堂外,一群修士汇聚。

堂内坐班的官员,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偶抬眼看看这些手上抓着宝剑的修士。

政事堂内已被清场。

看着不疾不徐走入的钟阳旭,主持政务的邵平波从案后站了起来,绕出长案,拱手道:“伯父这是何意?”环指清空的现场。

一旁的邵三省噤若寒蝉。

钟阳旭冷冷盯着他,“为何屡教不改?”

邵平波似乎有点不解,“伯父何出此言?小侄不懂,还请明示。”

钟阳旭:“你这是在跟我装糊涂吗?”

消息传的很快,门外略骚动,邵登云闻讯快速赶到了,钟阳旭回头看了眼。

邵登云来到拱手,“钟兄,为何兴师动众?”

钟阳旭朝邵平波抬了抬下巴,“你还是问问你儿子干的好事吧。”

头发斑白的邵登云看向儿子,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