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木宁就病了。

她这副身子骨虽然娇弱,但一年难得生一次病,这次却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连续几天高烧不退。

顾知胤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宋恒处理,行程全推了,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他请来家庭医生给木宁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过度劳累,精神压力太大,再加上心情郁结,又受了风寒,导致她一直反复发烧。

木宁连续烧了三天,昏昏沉沉的,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

她经常能感觉到一具沉重的身体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特别是到晚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快要在水里溺死了一样,浑身湿热,被压在床上几乎窒息。

但木宁每次醒过来,都发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床上,浴室里灯亮着,玻璃上印着男人晃动的身影,里面溢出时轻时重的粗喘声。

第四天的时候,她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但仍旧四肢无力,头晕想吐。

顾知胤帮她在学校请了假,让她在家修养。

张妈是又心疼又欣慰,人是回要出国的事情了,但大病了一场,又瘦又寡白的。

木宁到顾家话,经常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她真的担心这丫头是不是烧傻了。

张妈端着营养粥上楼来,敲开顾知胤卧室的门。

自那天顾知胤把淋成落汤鸡的木宁抱回来,帮她洗澡安顿好后,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之后她就一直睡在顾知胤房间里。

“小姐,我给你做了鸡丝粥,你吃一点吧。”

木宁让她进来。

张妈把香喷喷的粥放在小桌板上,她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宁宁小姐再吃一点吧。”

木宁摇头,“没胃口。”

张妈看着她惨白的唇色,“宁宁才退烧,身体还没恢复好,不多吃点怎么行,瘦了这么多,你这样,顾爷该多心疼。”

木宁转头看着张妈过于担忧而憔悴的脸,“张妈,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倒不辛苦,辛苦的是顾爷。”张妈叹息,“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你。”

木宁顿了顿,“哦”了一声。

张妈看她呆呆的样子,心疼又好笑,慈爱地握着她的手说道:“宁宁也知道顾爷平时有多忙,为了照顾你,他哪里也没去,我听见他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电话都快打爆了,他都没接。”

木宁垂下眸盯着碗里的鸡丝,小声说:“我知道。”

她虽然昏睡着,但能感觉到床边一直有个身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宁宁,顾爷对你是真的好,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张妈小声说道,“就连当年顾老先生病重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守在病床前伺候过。”

木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宁宁,张妈是过来人,你跟顾爷的感情我不好置喙,但你出国这事,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

一下。”

“自从老先生去世后()?(),

顾爷从顾家老宅搬出←??←()?(),

他就一直一个人了()?(),

你也是知道的()?(),

他跟顾家那些亲戚关系都有多浅薄,几乎不来往,也没几个朋友,最后要是连你都走了,他该有多孤单啊。”

张妈帮她把耳边垂落的头发捞起:“宁宁,我也舍不得你走。”

木宁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张妈,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好,你休息吧,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饿了就打楼下电话。”

……

木宁躺下之后一直没有睡意,直到傍晚,她才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房间的门微微响动。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一道人影走进来。

脚步声很轻,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转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