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难过。

不但心里难受,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天提着油锯一直没怎么停,锯了七八十棵树,这会儿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两条手臂摸着硬邦邦的,石头一样,翻个身都觉得酸痛无比。

在山洞里,门一关,天亮不亮都看不出来,要不是一肚子尿憋得实在难受,她真想在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打开铁门,门外的积雪更厚了,看来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夜。

一脚踩下去,积雪已经比膝盖还要高,这还是昨天清理过的地方,那些深的地方,应该能直接把她埋进去。

她更愁了,这种恶劣的天气,出去找吃的,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离洞口远一点的地方,解开裤子的拉链,一个更大的难题出现了。

这么高的雪,蹲都蹲不下去,只能弯着腰拉尿。

她看着这么厚的雪,眉毛都快愁掉了!

这几天吃得多,粪坑又还没来得及挖,一会儿要是屎急了,可怎么办?

勾着腰也拉不出来呀。

越怕什么来什么,正要提裤子,肚子里一阵轰鸣作响,一股不可言说的感觉,来了……

她愣了一下,赶紧提起裤子,快步回到山洞,扛着一把铁铲,回到刚才拉尿的地方,撅起屁股开始铲。

好不容易把雪铲开,感受着急不可耐的肚子,她匆匆捡了一片宽大些的干树叶,便急忙脱下裤子,一阵噼里啪啦……

这两天吃了这么多油水,她那虚弱的肠胃,受不住,串稀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天爷!你直接一道雷下来,劈死我吧!!!”

傅怜雪欲哭无泪。

她长吐一口气,腿都差点冻麻,这件人生大事,总算完成了。

死,暂时是死不了,可该面对的问题,一个个都迫在眉睫。

头一个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屁股下面那一滩污秽。

她拿起铲子,小心翼翼把地上的脏污铲起,远远的倒掉,然后在积雪上不停地清洁着铲子。

接下来,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弄一个旱厕出来。

先弄点饭吃,吃完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还有吃食的问题,也不容小觑,除了空间里的那只大野猪,只剩那些种子了。

除非她马上就要饿死,否则,这些种子,一颗都不能动!

有这些种子在,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回到山洞,才发现柴火已经烧光,想要生火,还得先捡柴。

回到卧房,脱下睡衣,换回她的粗布衣裳,把鞋肚子里的雪倒出来。

积雪太厚,已经超过了靴子的高度。

鞋肚子和袜子都有些湿了,脚趾头也没了知觉。

在野外过夜那天冻伤的地方,已经又黑又紫,还肿起来了。

她眼里的泪花,又不争气地迷住了视线,可没时间给她伤春悲秋,只得抹掉眼泪,赶紧把鞋袜穿上。

拿出两个管家出品的塑料包装袋,绑住靴口,拢了一把头发,前天刚洗的,还挺顺溜,也不扎了,就这么披下来,还能帮脖子保保暖。

出了门,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艰苦大作战。

好在不用走太远,昨天锯下来的大树,地上落了好些枯树枝,都被她堆在了空地边缘,抖落上面的积雪,捡回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