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上,太监总管李莲英和肃王善耆正在商议。

“这几日老佛爷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全是教那帮嚷嚷着反对给洋人割地赔款的大臣们闹的。对付洋人只能既供着他们,又哄着他们,这样老祖宗的江山才能万年不倒。相反,如果逼急了,他们若是打进北京城来,我等哪里会有好日子过!”李莲英妖声妖气道。

“还是李公公深谋远虑。想我大清地大物博,岂会在乎那些已经教人占去的那丁点儿土地。洋务派花了朝廷那么多钱,打起仗来还是处处落于下风,你若是真刀真枪地和洋人打,就得打赢是吧。现如今与洋人撕破了脸,反倒吃了败仗,你说割地赔款不是得愈来愈多嘛。这帮人硬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看来这大清是要毁在咱自己人手上!”肃王善耆道。

“当下之计,是将那些反对割地赔款的人除掉,杀鸡儆猴,这样朝堂之上,也就不敢再有人兴风作浪了!”李莲英道。

“李公公的意思是……”肃王善耆在李莲英身旁耳语道。

“不错,不过不是仅对安维峻一人,而是在半道中对其全家下手,如此一来,咱家倒要看看朝廷之中还有谁敢和你我作对!”李莲英道。

“安维峻世代为我大清史官,老佛爷怕是不会同意处死他的!”肃王善耆道。

“老佛爷那边咱家自会应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哼!”李莲英怒道。

且说顺源镖局的练武场内,王五正在给镖师们教授六合拳法,一个趟子手突然来报:“禀报五爷,御史安维峻谏言皇上不可割地赔款,要求严惩李莲英等误国者,不料惹怒了西太后,被贬斥戍边,如今江湖上传言太监总管李莲英欲派出大内高手,半道上杀了安维峻全家老小,进而警示那些反对割地赔款者!”

“真是岂有此理,西宫屡屡垂帘听政,如今朝堂之上,唯一一个敢于讲真话的史官,她都不放过,日后这泱泱大清,岂不是要毁于她一人之手?!”王五气愤道。

“五爷,如今江湖上不少仁人志士欲保护安御史出玉门关,但是那些大内高手武功高强,武林中人十分畏惧,都没把握能确保万无一失,皆不敢明目张胆地保护安御史全家老小!”那个趟子手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大清朝如此多的武士,岂有无一人愿保护忠臣之理?我这就带人去护送安御史全家老小出玉门关!”王五道。

“五师哥,你不可逞一时之勇和朝廷作对,得罪太监总管李莲英还有步军统领衙门的人,日后我们如何在京师立足啊!”李素心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慌忙步入练武场,对王五道。

王五一看李素心担忧的神情,知她牵挂自己,便安慰道:“素心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从京师到大漠的玉门关,江湖上不少绿林好汉都久闻大刀王五之名,再说武林中人皆知李莲英为误国奸佞,人人得而诛之,王五秘密联系了几位江湖中人,与他们商议在关内的凌云客栈会合,由此王五只带了一名随从,跟着两名差役在安府接了安维峻全家老小后,便向玉门关进发。

京师之中,众臣不敢明目张胆地为安御史送别,皆在京师几里外之地结队为安御史道别。

“安某为国而遭受贬斥,虽死而无憾,今日众人为安某道别,实则为大清国道别,西宫妖后谋国篡政,朝堂之上,一帮附庸之辈卖国求荣,我大清危矣,内忧外患,国将不国!”御史安维峻对众人道。

众人闻言,皆泣不成声。

一旁的王五忙对众臣道:“几位大人能来为安大人送行,草民着实感慨良多。想安御史铮铮铁骨,为朝廷操碎了心,此番竟然受到朝廷的不公对待,是多么令人寒心啊。更为可恨的是,太监李莲英竟然想加害安御史,草民这才自发前来护送安御史,与安御史在此种情况下相识,着实让人感慨啊。几位大人放心,我王五以身家性命担保,必会将安御史平安送达。几位大人,若是真的为安御史鸣不平的话,不妨多将心思放在朝堂之上,如此我等百姓必会感恩戴德。”

王五的一番说辞,不由让几位大人涕泪交加,一旁的安维峻更是涕泪横流。安维峻与众位大臣耳语一阵,方才随着王五一同出发。

大内太监总管李莲英听说顺源镖局的总镖头大刀王五无偿护送御史安维峻全家老小去玉门关,气愤不已,叫骂道:“一个京师之内开镖局的,居然敢和我朝廷太监总管作对,真是岂有此理!”

正当此时,一个仆人前来报道:“禀报李公公,步军统领肃王特派几位江湖高手前来相助!”

李莲英一看,见进来一男一女,男的模样周正,女的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