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双瑶起身,然而太后却迟迟没有要双瑶坐下的意思,双瑶只好站在原地。

太上皇率先出言,“太子妃救治有功,坐吧。”

闻言,太后像是刚想起来一般,“哀家竟是忘了给太子妃赐坐,真是年纪大老糊涂了,太子妃莫怪。”

双瑶服服身,还不等说话,就被夏芷柔迫不及待的打断,“太后娘娘您说的哪里话,您还这么年轻,哪有糊涂!柔儿糊涂太后都不能糊涂!”

“你呀,就是嘴甜,最会哄哀家开心。”太后被夏芷柔哄得喜笑颜开,刮了刮夏芷柔的鼻子,已然在太后眼里,夏芷柔才是她最满意的孙媳妇,“你好好养胎,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

双瑶眉头一挑,这是给她立下马威?

她不在太子府,碍不到这两人的事,她们应该高兴才对,这个夏芷柔又整的什么幺蛾子。

“陛下最近身体怎么样?”太后看向旁边的太上皇,只见太上皇坐在轮椅上,盖着毯子,阖着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双瑶无语,他倒是清净,留自己在这煎熬。

太上皇睁开眼睛,抬手接过德福递来的茶,态度却冷冷淡淡,“朕身体好得很,不劳太后挂心。”

兴许是觉得还有外人在场,太后仍旧笑眯眯的,“陛下身体要紧,少意气用事,气大伤身。”

太上皇神情淡淡,自顾自喝

着茶,没有说话。

太后也没有计较,夏芷柔附耳对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转而看向双瑶,“太子妃昨日为太上皇诊治,情况如何?”

“回太后,太上皇如今身体余毒未清,身体机能老化,需要长期针灸刺激身体的技能,并辅以药物,才能慢慢将毒素清除。”

“哦,那就辛苦太子妃了。”太后点点头,仍旧笑眯眯的样子,“太子妃救治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太后娘娘居然还要给那个贱人赏赐?

夏芷柔听此,心中立马变了脸色,嫉妒的恨不得跳出来阻止这一切,那个贱人不过就会使点下三滥的手段,凭什么得到赏赐!

“为太皇太后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能为太皇太后尽一份孝心,让太皇太后开心,臣妾就知足了,不需要赏赐。”双瑶却不按套路出牌,面不改色的胡诌,反而让太后对双瑶高看一眼。

“太子妃有心了,但该赏还是要赏的,”太后对双瑶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即道:“传令,赏太子妃黄金千两,南海的夜明珠一对,红珊瑚一对,还有南珠玉步摇,一并赠予太子妃。”

这个贱人!真是心思歹毒,为引起太后的注意真是费尽心机!夏芷柔气的脸都要变形了,面上还要强装做柔柔弱弱的样子,“太后娘娘人美心善,居然送姐姐这么贵重的礼物,柔儿都

要吃醋了。”

“你这丫头,”太后笑着嗔怪,拍了拍夏芷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跟你姐姐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传出去倒叫人笑话。”

双瑶听此眉头一挑,太后这话可有意思,倒像是故意挑事,不过双瑶并不在意这些,谢过太后的恩,便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太后和夏芷柔聊的欢快。

“话说姐姐这几日一直陪在太上皇身边,也不许旁人窥探,”突然,夏芷柔把话题对准双瑶,夏芷柔这话可大有深意,“姐姐虽来自粗野之地,但听闻也是当地圣女,金枝玉叶,照顾太上皇万一有闪失可怎么办?”

随之太后的目光也看向双瑶,眼神中带着探究。

真是一天不给她找点事做就难受。

“臣妾摒弃旁人只为更好的给太上皇施针以免受扰影响施针,若有闪失,是对太上皇的不敬,臣妾也是为安全起见,以免发生意外。施针结束臣女便离开到偏殿一直休息至此,夏侧妃从哪听来的消息,竟是如此荒谬。”

双瑶冷不丁的看向夏芷柔,夏芷柔忍不住一哆嗦,四肢百骸像是被一条阴骘的毒蛇盯上了一般。

夏芷柔咽了咽口水,强忍下心中的惧意,“妹妹不小心弄错了而已,姐姐着急什么?莫不是被说中了?”

“你夏氏一个区区侧妃,连皇陵都入不得,也敢妄议皇家私事?甚至

敢诽谤朕?”方才一直不说话的太上皇此时出声了,太上皇睁开浑浊的眼睛,周身的气势自那刻散发开来。

“太上皇饶命!是柔儿嘴笨,不会说话!柔儿常年伴太后娘娘左右,也只是一时心急。”夏芷柔被吓得赶忙跪在地上求饶,方才太上皇一直闭眼假寐不语,她竟差点忘记太上皇还在这里。

见夏芷柔一直不住的求饶,双瑶险些笑出声,聪明反被聪明误。

“柔儿也不是故意的,就放过她这一次吧。”夏芷柔还在不住的磕头,太后这才开口替她求情,“更可况她还怀着身孕,不宜用刑。”

“哼,敢妄议皇家私事,既是对太子正妻不敬,也是无视皇家威严!”太上皇却全然没有了刚才萎靡的模样,“拖下去打五大板!”

夏芷柔受罚是在所难免,但五大板,

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用刑之人想来也会顾忌夏芷柔的身份,从轻处理。

“太皇太后饶命啊,柔儿知错了!柔儿腹中还有孩子,不能受刑啊!”夏芷柔听此才彻底慌乱,被上前的太监拖走还在止不住的求饶。

听着院外的惨叫声传来,屋中谁也不愿说话。

双瑶敛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与她无关,她自不会眼巴巴去找罪受。

“先皇好好养病,哀家也乏了,”兴许是被太上皇拂了面子,太后心中不太高兴,轻飘飘的瞥

了眼双瑶,看不出情绪,“太子妃就先留在宫中好好照顾先皇,先皇会记得你的一片孝心,哀家告退了。”

“恭送太后娘娘。”双瑶行礼,低下的头却没有半分敬意。

太后身为太上皇的正妻,眼见太上皇为了维护自己的孙媳而拂了自己面子,脸上挂不住,直接带人离开。

眼见着人走远,太上皇这才松了口气,“终于走了,憋死朕了。”

为何太上皇对太后是这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