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三十一年廿月初四晚上。

赵传薪一行人已经到了辽地境内。

鹿岗镇的教官刘永和率人负责护送,到了兴京一代,护送人员从保险队的二十余人,又增加了兴京当地的抗俄武装,队伍扩大到五十余人。

因为抚顺已经被占领,众人便绕道途径铁岭。

与此同时,俄军对日军第3军的突击没有奏效,俄军便放弃了沙河的坚固阵地。结果日军突破阵地后,直接右翼迂回到俄军第二集团军的后方,给俄军包了饺子。

不得已,俄军下令朝铁岭方向撤退。没什么卵用的俄国骑兵根本就没参与奉天会战,先步兵和炮兵一步撤退。因为队形混乱,辙重没法带着,充塞道路间,于是整个军队撤退的顺序便被打乱,更加的混乱了。

而赵传薪的队伍因为人员混杂也闹哄哄的,等靠近了和俄军骑兵彼此能看见对方的脸后,双方才愕然惊觉原来对面还有一批兵马。

若说士兵怯懦?那纯属扯淡。

刘永和眉头皱的更深,说道:“他们是咱们一倍的人数,但咱们未必没有一战的实力。”

可赵传薪回头看看这些俄国骑兵,大晚上的骑马竟然踩着马镫在颠簸中站了起来,手里举着骑兵刀嘴里发出瘆人的吼叫,显然骑术精湛,是精锐中的精锐。

赵传薪见对方根本就没停下来还击,也是吃了一惊,赶紧上马,吼道:“马上再攻击一轮,咱们撤,我殿后!”

但这次俄国骑兵全被没了骑士的马和死去的人马尸体,挡住了去路。

就在这边已经跑出去几十米远之后,俄军才反应过来,有基层军官大声呼喝,一队百十来人的俄国骑兵打马飞奔紧紧追了过来。

黑夜里,除了赵传薪以外,就算二肥子也没什么准头。

蜘蛛腿喷薄冲击光束,甚至出现尖锐的破空声,直接将对方的骑兵刀斩断,顺势从对方左肩斜着一直斩到右肋。

恰好处于弯道,想绕过追击十分不便。

密集的骑兵立刻就在弯道这里出现了混乱。

显然,赵传薪的骑兵队伍要小的很多。

论凶,双喜是保险队之最;论狠,高丽才是最狠的那位。

如此,用不着自己劈砍,赵传薪就会被切成两段。

又一个骑兵,侧着身体,将手臂伸出,手里的刀略微向后斜指,准备靠马力划过赵传薪的身体。

一个摔倒的骑兵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觉得脖子一凉,然后天旋地转!

双子金属的最远距离就是十多米,赵传薪一走,后面的刀尖也跟着前进。

结果从北绕路,又遇上了撤退中的俄军。

众人有惊无险的转过弯道,可最后的赵传薪却忽然拔出了蜘蛛腿勒住缰绳。

若如同后世那样不服就干的性格,俄军也未必会输。

前面打头阵的二肥子忽然出声提醒:“前面有弯道,大家小心!”

赵传薪自知马上作战肯定不如这些精锐的骑兵,龇牙一笑,手里的蜘蛛腿再次往前甩,刀尖飞出。

俄军骑兵没有参战,因而精力充沛,待收到追击命令,登时如狼似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准备朝这群不开眼的中国人发泄。

后面的骑兵被这一绊,黑夜里根本来不及刹车,同样跟着摔倒。

他只记得日俄战争的主要战役以及结果,对战争细节却不甚了解。本来是想从南边绕路的,但是刘永和的那些帮忙护送的朋友声称此时南边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

就算现在,知道前面的中国人停下还击,他们依然举着骑兵刀,站在马背上嗷嗷的冲了过来。

于是,大家纷纷调转马头。

无奈,刘永和只能听令行事,与赵传薪等人分道扬镳。

刀尖不停,朝后旋转着接连斩杀五人,最后距离达到极限,才开始往回飞舞。

待看到一队骑兵堂而皇之的出现后,俄国骑兵第一反应就是有中国人来捣乱了。

“别废话,赶紧走,其余保险队在兴京休整一下直接回鹿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