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冷了下来。

凛冽的西北风,刀子一样刮过脸,片刻就让脸冻得彤红。

躺椅已经不在屋外了,赵传薪更多的是坐在办公椅上写写画画。

他需要帮忙给保险队成员设计家里的装修。合格的上级,是应该关心下属的衣食住行的。

画完双喜家的图纸,赵传薪伸了个懒腰。

然后,继续画羽绒服图纸。

鹅绒收了不少,他给自己做一件羽绒服不成问题。

四场交火,歼灭数十人,自身没有一人损伤?

这是什么战绩?

自己手里要是有这么一队人马,什么小金字儿大金字儿的,全都弄死!

闻言,诚明苦笑:“孟浪了孟浪了。此等拿钱砸出来的队伍,我们学不来的。”

赵传薪想了想,若这人是个有作为的,对百姓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们连饷银都发不出来了,还让我为国效力?效哪门子力啊?”

“话不能这样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拳拳爱国之心,不可一味拿银钱做比较。”

还挺自来熟的。

此子,过于难缠了!

可能只有沙俄的哥萨克骑兵,才有这种凶悍之气!

“赵队长,这练兵之法,也是西洋之法?”

咳嗽了半天,他捂着嘴说:“这两年战乱频繁,国空虚,就连兵营,都有三个月没发饷银了,实在拿不出钱来。”

“你……”

虽然标新立异,但确实亮堂,暖和。

“啊?”赵传薪张大了嘴巴:“那你来此作甚?口头奖励?”

诚明看着不远处枯草丛中狂吠的狗,以及面前持枪将他拦住的精壮汉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见没床,诚明唠家常般的问道:“这是你的办公处?”

打量了一番这所谓的“当官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像是那么回事。

匕首用着还不算,从腰里掏出斧头一通砍。

自是最听不得这等大不敬的话。

这里的人,比他见过的所有的绺子还有官兵都要凶悍。

赵传薪眼珠子一瞪:“就这么大个房子,都跟进来干啥?滚!”

诚明故作诧异:“为何要缉拿你?来者是客,不请我坐坐?”

“屁的祸从口出。别说我没干什么,就算我真干了,扯旗造反了,你觉得清廷的兵马,能来东三省吗?要能打过来,沙俄早特么被赶走了。在这跟我装啥犊子呢?”

衬衫,马甲,西装,大衣,西裤,就是鞋子不统一。

赵传薪十分意外。

一进屋,就看见非常之迥异传统风格的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