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头顶黑色嵌玉丝绸瓜皮帽,戴着玳瑁老花镜,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眯着眼睛将戒指拿了起来。

眼睛一亮!

这玩意儿,他没见过啊!

稀罕呀!

一枚戒指,戒身银主体,光是主体应该就有两层,牌面又是一层,然后剑形牌面上,再次焊接了一条黄金的龙。那龙不知道是怎么錾刻的,栩栩如生。

另一枚戒指,主体也是银,两层焊接,外层是卷草纹。盘面有一圈黄金,黄金处嵌的是碎钻,内圈是银,嵌了一圈黄钻,这样颜色得以对称。最中间,是一颗大号黄色宝石。

一枚戒指精美大气,一枚戒指精巧奢华。

掌柜借着光打量着,装模作样说:“五十英镑买的?这东西毕竟口说无凭。加上戒指上已经有些晦暗和划痕的折损,银元只能给你折算0元,五成价就是20元!”

众娃一听,嗷嗷叫着就往牛车上爬。

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所以视觉冲击力特别大。

这时,打头那孩子王双手掐腰道:“赵宏志,你给我下来。我XHQ的都没坐车呢,你岂敢造次?”

最后,他也只能悻悻地上了车。

噗……

这是麦芽糖,糖球很小,一般人家给孩子买个把颗的哄哄嘴,还得是逢年过节的。

村口,一群孩子疯跑。

打头的孩子穿着整齐,还戴了个虎头帽。后面的一群孩子就差的多了,露半拉腚的有之,衣服打满补丁的有之,多半穿着草鞋。

赵传薪早看出来了。

德福咽了一口口水。

你说我的东西破,做工粗糙,我就说你这破地方,掌柜的没啥眼光可言。

果然,赵忠义笑呵呵的跳下牛车,将鼻涕娃抱上牛车。

【我走了好一会儿,走了很远,前面树丛间,透出星星点点的光斑。我以为走出森林,或者看见天光。走近却发现,这里有一片会发光的花朵。】

刘宝贵对那孩子王打趣:“德福,就你小子还坐轿子,你爹的轿子早卖了,又去赌坊输光了,哪还有轿子给你坐?”

忽然,赵传薪插嘴道:“你爹骗你的。”

刘宝贵家,可谓是家徒四壁。

刘宝贵和赵忠义不厚道的笑了。

掌柜的被一阵抢白,噎得直翻白眼。普通人来典当,要么是走投无路的穷苦人,他们笨口结舌的。要么是旗人那种二世祖,抹不开贵人的面子,也不愿意开口。

XHQ是上三旗之首,地位在清朝确实尊贵。不过这个时候,东北地区的旗人已经彻底没落,也没太有人把他们当回事,只有他们自嗨的厉害。

见刘宝贵伸头偷看,他趁机问了一句:“富贵,你看这本上写着啥?”

赵传薪把糖球散了一圈。

“呵呵……”

半晌叹口气:“东西是不错,贵客也是个懂行的。但当铺有咱当铺的规矩,向来能当四成价,不许还价。月息三分,先扣当月息,哪怕朝当夕赎,也要按月扣。死当三年,活当俩月。票不记名,认票不认人……”

只见那孩子王气的脸都涨红了:“我不坐车,我们家都坐轿子。”

只是,这些孩子都嗷嗷叫,没人听他的。

赵传薪十分感兴趣的看着。

最后,面子没抵过诱惑,一把夺过放嘴里了。

他玩雕刻,有雕刻基础,再学金银首饰镶嵌錾刻这类的技术不难。当时是拿来炫技的,其实充其量他算是工匠,款式都是模仿来的,没啥原创元素。

【在那些闪烁亮如星辰的花朵间,我看到了比老鼠大不多少的人形生物,他们正配合着干活,把一颗颗草籽埋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