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忠义以达到冰点的冷静态度,给所有人补刀后。

刘宝贵忽然就乐了起来:“嘿嘿,呵呵,哈哈哈……老子竟然也有杀绺子的一天!”

赵忠义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事实上,你一个人都没杀死!”

刘宝贵的笑声戛然而止。

赵忠义摇头,苦笑。

赵传薪有种参与历史进程的畅快感。哪怕,这段小小的历史事件,在历史大势面前不值一提,连水花都没翻起来。

他挣扎着,哆嗦着,支撑起两条已经软了的腿。

哎,人老了,眼睛不中用了。

大伙平整了一块土地,洒上筛好的细沙。

人和动物,都没有那么多能量支撑累赘“脑域”,天天啥活不干,就干消耗。

三人满脸疲惫。

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我也要杀敌,杀的罗刹鬼片甲不留!”

人还好点,动物恨不得把一切能用的都用上,为啥会长出来一部分用不着的脑子?

其实大脑每个部分都是有用的,都能用的上。

另外两人折腾一宿,乏的厉害,倒头便睡。

“兄长,采访你一下。”

说到教育问题,赵传薪看着脚下转来转去的沙雕狗。

说着,拿出刻刀,找到一截木块,刷刷刷,变戏法般的,以最快的速度雕出来一艘乌篷船。

而多少读了一辈子的知识分子,却干了那么多蝇营狗苟的勾当。

“这没啥。”赵忠义真没觉得有啥了不起。保护家人,是个男人就该做的。只是,他看着那个被吸了许多血的绺子,问道:“兄弟,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

这不,高老蔫扛着扁担,两边挂着土篮子,一早吃完饭就出来打猪草。

地上除了旧洋枪和崭新的子弹外,还有两盒洋烟,三十来块银元。

等高老蔫经过牛车的时候,也不知道眼花了还是怎地,隐约看到车上有血迹。

“伯,等黄泥砖晒好了,能给我一块吗?”

沉默半晌。

赵传薪看看遍地尸体,眯着眼说:“咱们来个死无对证!”

赵传薪维持秩序,喊道:“今天给你们雕三样东西,木头小人,木剑,还有木头船。你们一个一个跟我说,都想要啥。等把今天的活干完了,挨着给你们结账。”

然后就是和黄泥,和好的黄泥装进模具里,倒在铺了细沙的平整地面上晒着就算完活。

早知道,不整这么多花活了。

村里的李木匠,干木工活废老鼻子劲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个?

木屑翻飞,片刻就雕出来一艘船,这手艺神乎其神呀!

赵忠义叹口气:“来之前,我反复问过自己,为了保护家人,为了不牵连朋友兄弟,我能否杀人?结论是,可以!那么,我就没什么可惊慌的,因为我做的是对的。哪怕再多人,哪怕我粉身碎骨,我也义无反顾!”

可听了赵忠义的话,他忽然想起了《孟子》里的一句话: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