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也挡不住陈昭常热切的心。

他敦促吴禄贞下雨也要去找赵传薪。

之前他还不同意与朝廷通缉要犯合作的是他,现在着急的也是他。

春天的雨空濛延绵,看着一点都不干脆,可雨势实际上却不小。

燕子锋利的翼,切开雨幕,露出了道旁柳叶绣球菊乘势疯狂冒出的嫩芽。

吴禄贞披着蓑衣,带着随从一路打听。

官官相隐,官官相护,大家都不捅出去就没问题。若赵传薪这能把所有人搞定,那也没啥区别。

吴禄贞倒抽一口凉气。

自己是带任务来的,咋就光想着美食了?

这位赵队长想来是知道自己来意,才故意如此。

“屁!”赵传薪大怒:“前车之鉴,免费给他们用的土地,他们最后会告诉你,这就是韩国的地界。再过十年,他们还会卷土重来,蹬鼻子上脸。”

直子优香被引着去了后堂,娴熟地拿起纸笔奋笔疾,写完后塞进信封里,伙计送来了火漆,加热后黏在了信封口上。

不但是他,怕是徐世昌、陈昭常,甚至是慈禧他们,肯定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原来在这亭子中央,竟然挖了个坑。

“摊好了,这就来。”

嘴贱啊。

可是,如果赵传薪私自收税,被清廷知道了,那性子就完全不同了。

“赵队长,你这是……”

他不置可否:“不至于此,没到那个地步。”

他突然问:“如果,咱们夺回了间岛区域,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块地?”

以前,这信都是直接交到他手里的。可自从赵传薪来了之后,他错失好几封信的内容了。

事实就是如此。

大鹅表皮有油光,尽管雨天也油光闪闪的发亮,呈焦色,颜色十分诱人。

可是,这些曾经被清廷好心收留的棒子,信誓旦旦声称间岛自古以来就是韩国的固有领土。

关外的地名,除了具有民族色彩的地域外,其余都起的很随意。

等吴禄贞脱掉蓑衣挤进人群。

所以,这次回到钟城后,两人愁眉不展。

离了大谱!

崔凤华认得吴禄贞,很有眼力见的给他搬来小马扎。

吴禄贞道了一声谢。

他走进了棚子里,咳嗽一声:“赵队长,吴某今日来叨扰一二。”

“名堂?”赵传薪掰着手指头:“那可就多了。这方法是我跟港岛的朋友学的。用桂皮、香叶、肉蔻、小茴香、花椒、陈皮、丁香、陈皮、干姜,这些统统要磨成粉末。配合糖、酱油、面酱、盐,把这些塞进鹅肚里。外皮要抹上麦芽糖,米醋,酒。这缸在坑里面,减少热量外溢。缸受热均匀,将这皮烘的松脆化。这种慢火,又让佐料味道慢慢渗入肉中。最后,皮脆肉香,有嚼劲,吃起来,啧啧……”

然后问赵传薪:“赵队长,这有什么名堂吗?”

二战后,部分间岛生活的棒子回到了他们的国家,余者留下被同化。

因为马上要去赴宴,到时候该怎么向伊藤博统监交代呢?

……

当吴禄贞来的时候,见一群背水军士兵众心捧月的将赵传薪围在中央,而赵传薪身旁的地上正在冒烟。

原本轨迹上,斋藤季治郎和筱田治策,在这段时间会在朝鲜的会宁渡江,经过东盛涌、局子街、铜佛寺、天宝山、头道沟、龙井村,最后再返回朝鲜钟城。

“呵,赵队长当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种吃法吴某闻所未闻。”

但凡学到一星半点小日本和棒子的寡廉鲜耻,或者强硬一点,侵略性再强一点,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

比如吉林境内,地名更是张嘴就来,直接用数字表现,比如几道沟几道岔几道江什么的。

我曹!

也有个好处,就是日本又多了个建派出所的理由。

但是,吴禄贞还是说:“可赶走日本人,你又对间岛的韩国垦农收税,那你现在在间岛地区积累的好名声,岂不是都白费了?”

这段时间,他其实在打一个主意。

他整理了自己的空间,将大量罐头和被褥这类物品,存入早先让朱建业准备的隐蔽仓内当存。

比如说,赵传薪到时候干出些出格的事,怕是清廷会直接推脱说不关他们的事,这都是“马贼”和“无赖”干的。

要不要说的这么详细,连口水都泛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