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乞见第一场自家寒羊败了,心中也是颤抖不停的给自己找安慰。接下来第二场,ngng,两只寒羊死命斗了不二十回合,高张的寒羊再次获胜,这次所有人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当然除了吕荼之外,因为现在的局面是他算计的。

原来当他见到高张斗羊失败后便把梁丘据叫在了身旁,“据据,三等羊对三等羊,那大胡子败了;二等羊对二等羊,那大胡子也败了;荼荼想知道,若是大胡子的二等羊对上那小胡子的三等羊,大胡子的一等羊对上小胡子的二等羊,会是什么结果呢?”

梁丘据闻言一滞,接着大喜,或许自己这一次可以玩个大的,机会来了!想到此处,要不是顾及这是广众之下,他定会抱起吕荼狠狠的亲一下,当然同时内心也十分觉得难受,为何我梁丘据就生不出这样的娃呢?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陈乞出三等羊,梁丘据便让高张出二等羊;陈乞出二等羊,梁丘据便让高张出一等羊,所以三场比赛,结局大反转,高张连胜了两场!

“怎么样,陈大夫,最后一场还比吗?”高张嘲笑道。

陈乞正打算承认失败,突然一人跑到其耳边细语了一番。陈乞听罢眼睛眯着,但那冷光更加集聚锋利了,他强势制止住了身边人欲为其揭破事实的真相,而是毕恭毕敬对着齐景公道,“君上,斗羊,乞败了!金玉明日便会送到高大夫的府上。”

齐景公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众人知趣便纷纷告辞。

“父亲,今晚在鹿台您为何不让我揭破那高张的诡计?”说话的是陈乞的嫡子陈常。陈乞看着儿子,捋了捋胡须道,“常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姓氏?”

这?陈常显然被自己父亲跳跃性的思维给懵住了,不过,想不通不代表他会忤逆“父亲,我们出身田氏,姓妫”。

“是啊,我们姓妫,出身田氏!”陈乞听着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眼中闪出了泪花,接着恨恨道,“我们出身田氏,可是国人谁称呼过我们真正的姓氏?”

陈常闻言也是鼻子发酸,又听见陈乞道,“这一切只因为我们是从陈国逃难过来的,我们是丧家之犬啊,哈哈…丧家之犬又哪来的配人尊敬呢?

“父亲!”陈常一头戗地,泪珠再也忍不住哗哗而流。

陈乞继续着他的自语“无论我们怎么做,在那些齐国人眼里我们仍是陈国人,我们只是客居在齐国,所以他们称呼我们为陈。常儿啊,你知道每当人称呼我为陈大夫时,你知道父亲心里有多难受吗?那就是含着笑去吃挖心之痛的刀子啊!”

“我们高高在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可是他们哪知我们的苦?一个连祖宗姓氏都保不全的人,又哪来的快乐呢?”

“可你的祖父不认输,你的父亲我更不认输,我们渴望着将来有一天所有齐国人不再称呼我们为陈而是田,我们也是齐国人,我们要荣耀的恢复我们祖先的姓氏,所以我们要拼命得到权势。”

“权势又怎么得到呢?要靠名声!所以有人诽谤我们,我们就忍让他;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由着他;有人侮辱我们,我们就避开他;有人嘲笑我们,我们就忍耐他;有人轻薄我们,我们就尊敬他;有人厌恶我们,我们就不去理他;有人欺骗我们,我们就宽恕他”

“常儿你知道吗?身为逃难到齐国的田氏子孙,自出生起就注定了背负着恢复家族荣光的包袱!他们要承受别人不能承受之苦,因为他们是丧家之犬的子孙啊!”

“父亲,父亲,您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孩儿明白了,明白了!”陈常想到心酸处嚎啕不已。

“起来,你给我起来!田氏子孙可以谦恭却不以卑微,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丧家之犬!”陈乞见陈常模样大怒。

陈常见父亲发怒,一抹眼泪道,“父亲,孩儿明白你的苦心了!孩儿盟誓定会像父亲和祖父一样,努力的把陈家,不,我田家发扬光大!”

“不,你不能像你的祖父和父亲一样,你要比他们更杰出!”陈乞抢断道。

“是,父亲。”

“常儿你现在知道为何我今晚在鹿台上没有让你揭破高张的阴谋了吗?”陈乞反问陈常道。

“孩儿明白了!父亲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答案就在父亲方才说的话语中,别人欺负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就由着他!大夫和国人们可不是瞎子聋子,孩儿能看出高张的诡计,他们也定能看出,我们虽然折了些钱财,可是却得到了大夫和国人的同情之心,所以这场斗羊比赛,其实是我们胜了!”

陈乞听着儿子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儿子可是比他当年这年龄时聪慧多了,或许他田家的希望就在此子身上!

“父亲,孩儿有一请求”

“说,只要言之有理,为父定会答应”

“孩儿请求父亲能允许凡借我田家之粮的请用大斗,凡偿还之粮的皆用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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