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落下地面,没去管被他斩断一臂的玉阳子,面色极为凝重看着通天峰后山,感觉到诛仙的威能非四级生命体不能抵挡。

这一把曾经在青云门祖师青叶手中威慑天下的传说古剑,今日竟然在青云门最危险的时刻,再度出现在掌门真人道玄的手中。

半空之中,水麒麟飞至道玄身下,低声吼叫,兽头垂下,仿佛也对着这柄古剑,有着说不出的畏惧与尊敬。

道玄整个人隐没在光芒之中,缓缓落在了灵兽水麒麟的头顶。

持剑,向天!

苍穹中,盛放的光芒里,突然响起了回荡的奇异的吟咒声,如满天神佛低唱,如九幽恶魔狞笑。无名的震慑感,淹没了青云山头的所有人。

突然,通天峰后山处,幻月洞府方向,一道紫气雄雄而起,直照在水麒麟和牠头顶的道玄身上。

片刻之后,从远方各处,看那方位,竟是从青云山其他六座山峰的不知名处飞来的六道灿烂奇光,分做:黄、青、赤、绿、橙、蓝六色,一起笼罩在了一起,最后七道奇光,汇聚到道玄手中直到此刻已然灿烂夺目的古剑诛仙之上。

天地变色,轰然雷响!

半空中一声巨雷炸响,狂风激烈,底下众人无不变色。通天峰上沙石飞走,尘土飞扬,七彩奇光源源不绝,在放射着璀璨光芒的诛仙古剑上方,缓缓出现了一个闪耀着七彩颜色的气剑,不断变大,同时从这主剑之上,不断分离出各色气剑,越来越多,瞬间布满天空,将整个通天峰山头映的七彩流转,美艳无匹!

“如此威能若是冲着我来,该如何抵挡?魂飞魄散是唯一的结局吧?”宁缺喃喃自语,震撼莫名,同时心里对晋级四级生命的欲望更加炽热。

就在宁缺心里有想法的同时,天空中那璀璨耀眼的诛仙剑阵,已然起了变化。

那道巨大的七彩气剑,显然是这阵法主剑,横亘在苍穹之中,就连巨兽水麒麟看去也远不如它。至于满天的单色气剑,更是密密麻麻,如云雾一般,望之心惊。

这千古难得一见的奇景,却没有任何让人兴奋的感觉,只有一阵一阵的肃杀与冰冷。

鬼王当机立断,“这阵法威力太大,绝不可力敌,先走一步!”

毒神脸上变色,但要说看着这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诛仙剑阵就让今日几乎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却无论如何不能立刻下这个决心。

玉阳子一脸怨毒,捂着断臂处不说话。三妙仙子正要争辩,却只在这犹豫片刻之间,诛仙古剑上,光芒闪烁,无数凌驾在半空之中的气剑,夹带着无比凌厉之势,直向魔教之人冲去。

剑落如雨,天地肃杀!

无数的魔教徒众举兵相抗,但那气剑竟如无坚不摧一般,毫不容情地直刺而下,功力稍浅的顿时就被深深打入地下,鲜血飞溅。

通天峰上,顿时鬼哭狼嚎,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断肢碎肉飞溅,血肉横飞、腥风血雨,有如地狱一般。此情此景,连青云门和天音寺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连忙低头,低声念佛。

剑气包裹住整座通天峰,如同天幕。

鬼王向来足智多谋,当此危难之际,发现天空中道玄真人身体不停摇晃,显然极为吃力,急喝道:“诸位,道玄老贼重伤,无力完全操控此阵,我等立刻合力攻向一处杀出去!”

本来魔教之人乱成一团,几乎是凭本能抵挡着这半空中落下的夺命剑雨,此刻陡然听鬼王一喝,更不多想,以鬼王为首,通天峰上几乎所有的魔教高手飞驰而起,向最东边单色气剑最少的地方冲去。

终于,在付出了近百人的性命后,数十个魔教高手从最东边冲了出去,包括四大宗主在内,个个身上带伤,但终究还是逃了出去。

漫天剑雨,终于缓缓减弱,慢慢停下。

无数散落的血花,悄悄落下,化做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将通天峰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天空里的气剑渐渐消失,道玄真人随着水麒麟缓缓落下。田不易等人此刻方才惊醒,立刻迎了上去,但才接住道玄真人,还不等他们说上一句话,赫然只见道玄真人身子一歪,倒在迎上来的田不易怀里,晕了过去。

最终,在众人的灵丹妙药下,他悠悠苏醒,缓缓向四周看了看,脸色微变,只见周围站着的青云门中的人,几乎少了三分之一不止,剩下的也都是伤痕累累,惊道:“刚才我走之后,这里、这里伤亡如何?”

站在离他最近的田不易犹豫不决,支支吾吾。

道玄喝道:“快说!”

田不易窒了一下,转过身向周围看了一眼,仿佛也要再次确认一般,然后才低声对道玄说着伤亡。

这一战,青云门伤亡惨重。在魔教围攻之下,二十五位长老战死了十四人,重伤的也有四、五个,便是七脉座,除掌门道玄真人之外,朝阳峰首座商正梁、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不幸而死,剩下的田不易和风回峰座曾叔常,也尽是神情委顿,伤痕满身,只有小竹峰的水月大师无什么大碍。

苍松道人因为迷途知返,也只是受了重伤,修养几月就没事。

道玄听后身子晃了晃,险险又支持不住。青云门往昔足以自豪的实力,在这一战之中,几乎损失殆尽。

“师兄请节哀,魔门损失比我方更惨,宁缺师侄剑下斩杀的人数不胜数!连长生堂玉阳子都被砍下一条手臂。苍松将功抵过,也强撑着杀了不少。”田不易脸上亦有悲愤之意,低声劝慰道。

“掌门师兄,如此血海深仇,我们必当十倍偿还,只是眼下你身体要紧,切不可太过伤心。”

道玄长叹一声,闭目顿足道:“我道玄对不起青云门列代祖师啊!掌门传到我这里竟然出现这种乱子,折损如此多的弟子!”

他声调苍凉,说不出的痛心,众人听在耳中,一时都默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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