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闻言再次行礼,把他遇到与听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众弟子听罢后有些哗然,接着想到了自家夫子所讲的君子要守心如冰,脸色一红,静坐看着自家夫子。

孔丘很满意,他环顾众人道“我曾经和公子荼在梨花树下赏月的时候有过一场对话,你们都听听,然后再表各自的见解”

“公子荼问我,你的期望是什么?”

“我答,我没有期望,我只有向往…”

“公子荼很疑惑的看着我,问道,期望和向往难道不一样吗?”

“我道,期望的关键在望,望是对未来的看,是向前看;向往的关键在往,往是朝后看,朝已经生的过去看”

“就像大河之水一样,浩浩荡荡从源头而来,朝着大海方向前进。期望是往水流的大海方向看,向往是往水流的上游看,往源头看”

“当时公子荼听罢我的话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难道不知顺着水流的方向看是大势所驱吗?中流击水者,能有几个得到好的结果?”

“我道,我知道顺着水流方向行船,船的度很快,可是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水都是往下流的方向流去”

“你得到的物质越丰富,你的精神也就越卑劣。不如溯本追源,虽然我们享受不到物质带来的福利,可是我们的精神却是高高在上的!如那从高山上流淌到大海的河水一样。”

“公子闻言不语,而是拿着一把剑,把我身边的案几一角砍掉了!”

“我疑惑的看着公子荼。公子荼道,你知道什么是明吗?”

“我心中虽有自己的见解,但却没有言语,看着公子荼。”

“公子荼拿剑指着案几道,明就是这案几,本来他只有四只角,可是我一剑斩断一角后成了五角,这就是明,这就是大河之水前进的方向!”

“虽然承受明的案几大是受损了,可是他却多了一角!人们不停的去雕刻那案几,最终案几被雕刻的越来越,最终到人眼都看不见,可是他却精致了不是吗?”

“我道,公子啊,若是这样那期望还有什么用,承载的案几已经没了,他已经告诉世人,人已经不是人,那要他的展,他的期望还有何用?还是溯源的好,还是历史往后走好,那样案几还是那么大,承载世人的时间也就越长”。

“我见公子荼不言语,道,公子啊,你可知我和老子政治主张最大的区别吗?”

“我主张的是回到我大周下之初的时候,而老子则是想回到八大部落的时代!”

“我们都知道自己的主张必定不会得到历史大河之水的认同,老子明白这点,所以他看开了,既然这样不可逆,那就顺着,顺着,顺着看到人类往卑下走到极点,走到灭亡的那一”

“我没有老子的宽阔,我总想让大河之水流的慢些。我吗,没有其他力量,那我就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去阻挡世人能走慢一些,走慢一些!走的慢,世人的子孙才会有享受更长的时间”

孔丘把那些隐藏在内心的秘密与众弟子完,终于轻舒了一口气,他看着弟子们痛苦的表情,却是笑了“你们不要伤感也不用悲痛,该来的始终会来,我们所做的就是让世人的走的慢些,这就是我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你们,懂了吗?”

众弟子闻言皆是伏地大哭。

儒生,儒生,儒生变态的扭曲人的自由,何尝不是希望人走的慢些呢?

“夫子,您的话,赐明白了。您是,齐国的这场假钱风波,是公子荼造的大齐通宝造成的,那么这就像那挥剑斩下的案几一角一样,现其中新添的一角有蛀虫,不美观,那么人们就会再往那蛀虫一角的地方,挥剑,这样,又生成了两角,五角变成了六角…”

“就这样一直砍下去,一直砍到没地方可砍”端木赐完最后一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孔丘扫视着众人“现在你们明白了吗?我为何对公子荼诱导下的改革与器物革新持反感了吧!在一定程度上,他不是在造福世人,而是加世人的灭亡”。

“可是我知道,现在的齐国的局势逼得人不得不改变,这周下的局势逼的人不得不改变!可是我只是希望,慢些,慢些,再慢些…”

“我向来对鬼神敬畏而远之,今日我对你们的话,就当成鬼话吧!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就当是我和你们之间唯一的秘密吧!”

“是,夫子”。

阳生今日下完朝后,不停的叹气。

今日自己的父亲又飙了,大骂群臣无能。因为晏婴和公孙侨等人的应对之策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粮食的价格还是继续疯狂涨着,大齐通宝的信用不停的溃烂,似乎要有崩塌的局势。

“公子,大喜,大喜”临淄大夫阚止狂奔追上了阳生。

阳生扭头一看是阚止,不由气道“先生,这些日子,阳生哪里听到过大喜?如今您来报喜不会是取乐阳生吧?”

阚止看着阳生哈哈大笑,没有一丝恼怒的样子“公子,若是有人能助公子平定此次假钱风波,您这是不是喜事呢?”

“助我平定假钱风波?”阳生喃喃自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上前一把拉住阚止的手道“先生,你不是笑吧?”

阚止微笑着摇了摇头。阳生见状大喜“先生那人在何处,你把他带来见我…哦,不,我亲自去迎他,去迎他…”

“公子且慢”阚止制止道。

“先生这是何故?”阳生不解的看向阚止。

阚止道“公子,此人可以献出计策,但必须答应他两个条件”。

“条件?”阳生闻言嘴角上的肌肉颤了两颤,冷笑道“不知是什么条件?若是荣华富贵,只要他能助我,我定然让他富贵荣华”。

阚止摇了摇头“此人不为荣华富贵”。

“不是为了这?那他所要为何?”阳生疑惑了,世人所念着的无非是名利二字,像他这种人,他阳生能给的不过是利罢了。

“公子,且到这边话”阚止见周围有人,便把阳生拉在了偏僻处言语。

“公子,可知献此策的人是何人吗?是那当年的丧门嘴,卢蒲嫳!”阚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