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界来的年轻公子一直不曾表态,徐永宁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心中有些没底。

李观海看出了他内心的紧张,笑着摆手:“无妨,你只需实话实说,是此人两次带人到丹霞宗售卖点去闹事么?”

“呃……是。”徐永宁硬着头皮点头。

李观海看向从哀嚎变成呻吟的顾锐,语气平淡:“你可要申辩?”

顾弘阔心中一凛,急忙替儿子开脱辩解:“没有的事,大人,这些话全都是丹霞宗的一面之词,他们想污蔑小儿!”

李观海眉梢一挑:“污蔑?”

他轻飘飘扫了血流得满脸都是顾锐一眼,冷笑道:“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丹霞宗污蔑的?”

顾弘阔语塞,想要再为儿子说些好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观海忽然面露恍然之色:“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因为惜朝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所以如此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行事才敢这般狂妄,不计后果。”

“因为你们觉得顾氏一门有云卫司庇佑,就算惹出解决不了的麻烦,也有云卫司担着,对不?”

众族老脸色古怪,没一个敢跟他对视,全都低头不语。

顾庄面露惭愧,叹息道:“顾氏子弟这个毛病由来已久,仗着与云卫司有亲,成天在外胡作非为,各门各派看在云卫司的面子上,再三忍让,不跟我们一般见识。”

“可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做出许多……不可挽回的失德之事,我顾庄作为一家之主,没有能力整顿风气,这是我的失职。”

顾惜朝也暗叹一声,并没有替父亲说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顾氏一门这些年,的确有些走偏了,尽管不懂事的是下面的人,但责任还是要算在一家之主的头上,谁叫他没管好下面的人呢?

说到底还是心软,都是血脉亲人,不忍心真的痛下杀手。

但凡顾庄寒心冷血一些,随便斩首几人杀鸡儆猴,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可惜他并非冷血无情之辈,终究是心太软。

慈不掌兵,有时候一家之主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他不忍心,李观海却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虽说顾锐是顾惜朝的堂弟,是她娘家的亲人,可如果今天放过他,族人肯定会认为就算犯了错,也不会死,顶多只是责罚。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李观海决定从重处罚。

“观海少主,我……我有话要说。”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从众族老后方传来。

身穿鹅黄流仙裙的青云山山主之女走了出来,抱拳行礼:“小女子岳灵,见过观海少主。”

李观海微笑颔首,狭长的美眸微眯,紧接着露出恍然之色:“哦,是你,我们见过的,就在十几年前,永安城顾家。”

“想不到一别十余年不见,观海少主居然还记得小女子。”

李观海笑道:“何止是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

说完,侧头看了被顾弘阔抱在怀里的顾锐一眼,问:“岳灵姑娘怎会在此,莫不是顾氏子弟也冒犯了青云山?”

岳灵摇头:“冒犯不敢当,但的确有过几次冲突。”

她将顾氏子弟觊觎青云山女弟子美色,并数次骚扰,被拒后恼羞成怒妄图用强的事情说了出来,言简意赅,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在场几个族老的脸色顿时一白,偷偷瞄了家主和李观海一眼,心想这下完了,这位公子不是个护短的主儿,竟是个讲道理的。

这个上界来的年轻公子一直不曾表态,徐永宁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心中有些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