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当地激起了轩然大波,都上了报,当然是没点名,但也照样给队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回来后,两人就被开除队籍。

一开始这事还他还不知情,尽管他爱人表现得极不自然,不同以往那样,对他待搭不理的,取而代之,是有点过分地讨好他,体贴他。

他只是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以前,她不是这样,因为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地位,这样的女人往往对自己的结发爱人会看不惯,瞧不起,既然她们能看上别的男人,必定是发现那个男人有着自己的男人所不具备的优点,才会倒在那个他的怀抱里。继而回头再看自己的男人便会发现他突然之间竟有了那么多的缺点,越来越看不上眼,越来越见到他就讨厌,在这种反作用力的促使下,她同那个男人更为情感有加,对自己的爱人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感情迅速出现裂痕。

她就是这样。

出了这事后,她却一反常态,对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好象换了一个人,使他觉得十分不适。

真是,久违的新婚感觉又回来了,一时间,他竟觉得受用不起了,这个人这是怎么啦,每天对他笑脸相迎,还没等他回家来,饭做好了,菜炒好了,酒烫上了,尚未坐下,酒杯已斟满,等他入座,吃饭的时候,柔情蜜意,关怀备至。

这难道就是“小别赛新婚”的切实体现?他暗自思忖。

训练完后换下的的衣服,不用他开口,早已洗得白白净净,烫得熨熨贴贴。

这种日子在他们之间不是没有,不过,也就是一年多的光景吧,只从她入了省队,一是她回家的次数少了,再是她好象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了。一点点,这种蜜月式的温馨就逐渐消失殆尽。

同目前是截然相反,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妇男,女人回家后,鞋一脱,包一扔,长拖拖地就斜歪在床上,袜子还得他给脱下来,更不用说洗衣做饭了。

这还不算,稍不如意,便破口大骂,骂得那个难听啊,他无法,只得连忙关上门窗,以防邻居听到,回过头来再忍气吞声地收拾家,洗衣做饭。

他们没有孩子,一开始时,是说因为考虑经常打比赛,以事业为主,没有精力伺弄孩子,便推迟了。

后来,是为什么,据猜想,肯定是女方看不上男的,进而就发展为不想给他留个种的打算所致?

反正直到“东窗事发“,他俩默不作声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后,也没个子嗣。

“没有不透风的墙“,至于这事怎么传到了他的耳中,谁也不知道,

房子归女方,他搬到体校住,按理说,他不是过错方,房子不应给女方,可这个人就坚持要给女方,法院也无法,只得由他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心中还留有她的位置,他对她还存有深厚的情感?

他是个闷葫芦级的人物,别人休想从他嘴里得到多少信息,就这样,这一谜底到今也没人能猜得出,只有永远地烂在他的心底了。

那个女的在事后也没有同那个情人结婚,因为对方也是有家室的人,但人家一直没有离婚,现在还过得好好的。倒是他俩,早早就分道扬镳了。不过这也难怪,在这个学校里,风声闹得也太大了。

不知谁把一张大字报贴到了校门口,把那两个男女的那些事儿,肉麻地描述了一遍,整得来逛公园的人都拿来相机,好顿拍照。

据说,相同的一张大字报也贴到了女方的单位,同样把那儿也搅得翻天覆地。

后来才知道,他爱人在结婚前原来还有个相好的,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体校开除了,确切的说:是被人告发了所致。

而这个告发他的人就是伊雷鹏的爱人,只因为先是他俩好,而这个男人在感情存续期间又勾搭上别的女人,想把她给甩了,后者一气之下,告到领导那儿去,才有了这个结果,当然就此结下了冤仇,这次机会来了,还能轻易放过吗。

故而伊雷鹏夫妇就有了这种凄惨悲凉的结局。

这也叫一报还一报吧。

这些事虽然都牵扯到他,但细讲起来也和他并无太大干系,他还在体校工作,自不过从那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然而,工作上却更加努力了。

他是想把自己所有的怨愤化作动力,一心一意地,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样作应该说是对的。

沿着公园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他俩慢慢地走着,打心眼里讲,罗大凤也不愿意走快,究竟是为什么她有点说不清。

因为她这是第一次同一个男人在一起走路,而且是在一个如此静谧的夜晚,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感觉不大适应。

她觉得自己的走路姿势很别扭,很不自然,常常地,走着走着,就一脚踩入路边的草里去了,再不就一下子碰到他的身上,整得伊雷鹏好生奇怪,问她:“你的腿怎么啦,今天受伤了吗?”

“没——没,很好,很好……”说着,就觉得汗下来了,黑暗中趁着伊雷鹏没看见,胡乱用手抹了两下。

伊雷鹏想用手搀扶一下她,又觉得不太好,这五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两个人手搀着,要是被人看见了,怕又要招嫌疑了。

这时,两人个的心理状态都与他们的体魄极不相称,他们象稚嫩的孩童,在这一段路上,竟不知聊些什么好了。

按理说,此刻应是男人主动搭腔聊天,可是伊雷鹏行吗,平日里一天说的话都能数过来,虽然他是过来人了,不至于象初恋的小伙子那样腼腆羞涩,可是今天在这个他心里有点好感的女孩子面前竟也感到没什么话可说。

自从自己离婚后,在工作中也接触了一些女性,有感觉的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

只有这个罗大凤,不知不觉间,融进他的心中,一开始是罗大凤那种与生俱来的摔跤天赋打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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