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恕予听到叫喊,转身往屋外走。雪鹀也跟着出去了。

屋外是帮主吴江杰急匆匆跑来的身影。

“少阁主,已经查过了,只有两个人不见了。”吴江杰说,“我那准姑爷商有为,还有秘宗派掌门仇野客,也就是我夫人的师兄。”

谭恕予看看外面鱼肚白一样的天色,“可能衙门的捕快就快到了,还请吴帮主将众人都召集到正堂,等衙门的人来。”谭恕予拱手说道。

“好!”吴江杰立即去安排了。

“雪鹀,你感觉怎么样?那个,你刚刚受伤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谭恕予转头,柔柔地对雪鹀说道。

雪鹀摇摇头,“小伤,不碍事,我还是跟着你吧。”

谭恕予点点头,带着雪鹀往正堂走去。

天光大亮,除了吴家小姐和照顾她的帮主夫人及两个丫鬟不在,其他众人都集中在大堂。有人坐着,有人站着,有人走来走去,有人聚在一起低声说话。

此时最焦急的莫过于秘宗派副掌门康禄,他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两名弟子站在他后面,也是一脸愁容。

吴帮主考虑周到,还让家仆准备了简单的早饭让众人果腹。

不多时,郑捕头带着十几名捕快、衙役,跟着谭河匆匆赶来。

郑捕头派了两人留守门口,下令说任何人不得进出。

在吴帮主的指引下,郑捕头带人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了被烧毁的蔷薇园。然后他避开众人,拉着谭恕予绕到墙角。

谭恕予把自己看到的都一一告知。“大概是子时着火的,我赶到的时候,吴帮主正好把吴家小姐救出来。火扑灭了以后,就发现了那具焦尸。据吴帮主说,眼下有两人不知所终,一个是新姑爷商有为,还有秘宗派掌门仇野客,也就是瑾华夫人人的师兄。现在大家都聚在大厅,而吴家小姐、她的娘亲瑾华夫人以及两个仆人,正在隔壁的院落休息。”

郑捕头点点头,“我会派人在这里值守,现在先去大堂给众人记录口供,少阁主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好,我也想听听看,昨天发生火灾时,大家都在做什么。”说完,谭恕予就带着雪鹀和谭河,随同郑捕头往大堂走去。

几人还未走到大堂,其中一个值守门口的衙役就带着一个人过来。

衙役对郑捕头说:“这人硬要往院子里闯,说他住在这里,我就带过来了。”

谭恕予一看,稍稍震惊,“这是新姑爷商有为。”他对郑捕头说道。

“那看来,那具尸首就是秘宗派掌门仇野客了。”郑捕头说,随后,他让人把商有为也带到了大堂。

现在焦尸身份的范围缩小,大概率就是秘宗派掌门仇野客。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震惊了,尤其是秘宗派的人。

由于瑾华夫人就是来自秘宗派,此次秘宗派掌门仇野客,副掌门康禄,带着两位弟子一同前来道贺。康禄就是之前为吴家小姐诊脉的那位男子,瑾华夫人称他为二师兄。

“怎么会是掌门?!”康禄从座椅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又倒回座椅里。两位弟子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地安慰着他。

“康掌门,现在蔷薇园内有一具焦尸,面目全非,暂时只是说很有可能就是贵派的仇掌门,请问仇掌门是否有什么特征?或者身上是否有什么配饰可以证明他的身份?”郑捕头问道。

“我师兄,随身佩戴一个木瑾花式样的白玉珏。”康禄抬起头,灼灼地看着郑捕头。

郑捕头对旁边的小捕快交代一声“让仵作查验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木瑾花式样的白玉珏”,小捕快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小捕快跑回来,在郑捕头耳边说着什么,又递给他一样东西。只见郑捕头点点头,小捕快就退到一旁站下了。

郑捕头安排捕快们给众人录口供,做笔录。他请吴帮主找了间单独的房,把秘宗派三人分别叫到房询问,谭恕予也在,雪鹀和谭河在外面等着。

“康掌门,恐怕,仇掌门确实遭遇不测了。”郑捕头站在康禄侧边,摊开手掌给他看上面的东西,果然就是木槿花式样的玉珏,已经被烧黑了。

康禄看着郑捕头手里的玉珏,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点点头,“是我师兄的。”

“康掌门,事关贵派掌门之死,您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郑捕头说着,同时示意一个年轻的捕快做好笔录。

“我们四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我跟师兄一间,另两个弟子,仇中和仇仁睡在另一间。我睡得比较早,那时师兄还在看。我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听到家仆在喊走水了,我才醒过来,那个时候,师兄并不在房里。”康禄回忆道。

“仇掌门是否有什么仇家,尤其是正好也来参加这次的宴席?”郑捕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