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掷地,池念一骨碌的双脚落地,起身。

还没走出去两步,手腕被钳住,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去哪?”

池念头也不回,“你别管我了行吗。”

傅庭谦眉心跳了跳,掌控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开,放轻了声线,“池念,不要这样。”

她弯了弯唇,“那我应该怎么样?”

“池念……”

池念回头来,白净精俏的脸蛋溢出满满的气愤,“傅庭谦你自己说,你曾经针对我的事还少吗?”

傅庭谦默了默,唇畔艰难的吐出两个还算诚实的字,“……不少。”

“对吧,你自己也知道了。”

池念要气笑了,可她却笑不出来,反而是眼眶在渐渐的红了。

“但凡只要碰上苏蔓之,永远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对,那时你们在一起,你无条件站在她那边,好,这点勉强可以理解,但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她想了一会儿,才想出一个比较贴合的形容词,“很令人发指吗?”

傅庭谦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然后,用力的揪了一下,辩解的话说不出口,因为本身没什么可辩解的。

把她委屈得酸酸红红的双眸纳入眼底,他绕

到她身前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拭她的眼睫,“对不起,别哭,嗯?”

池念不想哭,她也不是喜欢把旧账翻来覆去拿出来算的人,这么久忍到现在,能忍的不能够忍的都过来了,事到如今本来就没什么可好再谈的。

然而此刻,忽然之间很多她曾经不能明白的事,都明了了。

“我一直以为,是不是我天生长了一张让你看不惯的脸,所以你处处针对,处处给我脸色。”她极致讽刺的气笑着,“可是现在,你却来告诉我,这些都是因为你以为我给你下药引起的?”

傅庭谦默然不语的注视她,相当于默认了她的疑问。

细数过往,真要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尤其看她不顺眼的,那真该要从新婚夜那晚开始算起。

他逼她结婚,本就是他把她牵涉进他跟苏蔓之之间的关系来,没有道理还那么看不惯她,但自从新婚夜那晚过后,傅庭谦明显对她刻薄了起来。

池念终于想明白了缘由,就觉得很好笑,气得又哭又笑的,胸口跌宕的起伏着,“居然是因为一个误会……”

“误会你是我的错。”

这些过去的事,也许本不应该

再提及。

到了如今,他既然想跟她在一起,那便早不再计较这些事。

傅庭谦轻轻揉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唇畔间溢出低低柔柔的语调,有些自责,有些后悔,“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但别哭行吗?”

她一哭,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念浅浅的呵笑一声出来,挂在眼眶里的湿润被她用力的憋了回去,转头回来对望他,“我打你骂你有什么用……打你骂你,能让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吗?”

显然不会。

“你为什么当初不早点跟我说清楚?”她声音有点哑了,“你早点跟我说清楚,我不会解释吗,你早点跟我说清楚,还会有后来这么多事吗?”

傅庭谦静默片刻,“我想那时,即使你解释了,我可能也不太相信。”

池念微震,遂尔了然,喃喃的好笑道,“因为那时候,只有我有给你下药的可能性?”

“你能想得出,还有其他什么人么?”

只有她,有充足的理由跟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