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匆匆疾步了六七分钟,终于,池念的视线内出现一批黑压压的人群,围绕着一栋十分破旧像是被人遗弃过的小平房。

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盛斯衍的人。

还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下意识就觉得顾时筝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池念心脏一紧,松开了傅庭谦的手,几乎是用着跑的速度,推开了盛斯衍的人冲过去,“让开!”

“池念——”

傅庭谦立即快步追上她,身后的领头和云莫,以及傅庭谦的一干手下,个个如同潮水一般涌聚而至的跟上。

“你们来晚了。”他们来势汹汹的出现在他视线内,笔直的站在小平房前的盛斯衍冷漠起唇道,“我也是。”

来晚了?

池念身形微震,紧促的步履倏然一停。

乌黑漆漆的夜里,以小平房为中心,盛斯衍的人将这片地带照亮的宛如白昼。

目光朝四处看去,她没在盛斯衍或者他的手下手中,见到顾时筝的身影。

现在是何局面,一目了然。

傅庭谦不声不响站到她身侧,低声提醒她,“看来,顾时筝在他来之前,已经跑掉了。”

池念说不上是暗自庆幸的松一口气,还是心揪得更紧,又或者是不是该意外,顾时筝居

然能在盛斯衍赶到前逃走……

盛斯衍比他们早到了几分钟,此刻,他的手下正打着照明灯在平房内和四周搜索着什么。

顾时筝没有落到盛斯衍的手里,事先以为的抢人不会发生,双方人马则没有起争执的必要。

领头悄声来到傅庭谦旁边,试探道,“傅总,那我们要一起找,还是让人先撤了?”

傅庭谦讳莫如深的眸子看盛斯衍几眼。

盛斯衍扑了个空,没有逮到顾时筝,身上的气息与神色都格外冷冽,阴阴沉沉的,犹如夜色里的鬼魅,根本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对傅庭谦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也置若罔闻。

相比起他那模样,傅庭谦则显得泰然矜贵得多,双手抄进手工剪裁的黑西裤里,淡淡弯唇,“先静观其变,什么都别做。”

“好的。”

而在他们说话间,池念怔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除了面前这栋破旧不堪,生了苔藓还爬上藤蔓的小平房,周围四处荒无人烟,杂草长得有半个人那么高。

池念渐渐迈开了僵硬的步子,朝着前方如灌了铅似的沉重踱去。

小平房内,跟想象中一样,又脏又狼藉。

如果还有尚且能算干净的地方,那就只有那张铺着百来块

就能买到的廉价被褥的床,和那张空地中的桌子。

她艰难的来到那张根本破旧得不行的木桌旁,拿起留在桌上的塑料袋。

打开后,里面是一些面包饼干之类的干粮,和几瓶矿泉水。

池念眼眶猛地红了。

豆大的泪珠子,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一颗颗砸下来,心如绞痛,钝钝的疼叫人无法呼吸。

“池念。”傅庭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高大的影子将她笼罩在内,他一手无声握住她肩膀,一手轻拭着从她眼眶边淌下来的湿热,“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