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靖北是什么时候察觉的,怎么她不知道?

“什么叫偷偷摸摸。”傅庭谦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自然到脸色愈发冷峻,仿佛越是冷沉越是有了底气,“你们正大光明的说,我正大光明的听,只不过——”

他冷冷瞟了一眼过去,冷哼一声,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没有出声提醒你们罢了。”

“……”

“再说,我站在外面,你们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了。”男人理所当然的一本正经道,“难不成,我还要费心费力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

所以,说来说去,他还不是偷偷摸摸的偷听了他们的对话么?

池念简直被他为自己偷听行为的这种清新脱俗的辩解,说得真是哑口无言而不由朝他投去一抹同情的视线。

就连在一旁的云莫都不由多看他两眼,也是没想到向来光明磊落的男人分明在偷听了之后,居然不肯承认偷听还给自己的行为说得这么的……蹩脚。

而江靖北倒不嘲他,意味深长的弯唇道,“如若不是我说要趁虚而入,傅总还想继续偷听多久下去?”

这话傅庭谦就不可能会回答他了。

反之还反客为主的道,“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池念,“……”

江靖北,“……”

江靖北转头对池念道,“分明偷听就是不对,但总有人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错,我突然很理解你说的无耻了,但我现在不觉得那是褒义。”

傅庭谦,“……”

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尴尬,让池念想拿被子把自己的脸捂住,虽然她没有那么做,脸上都是哭笑不得。

第一次干出偷听这种行为的傅庭谦,内心实际上也很虚,可比起认了他的不妥行为,此时江靖北还在这里更让他感到碍眼。

有时候,不止女人会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尤其江靖北刚刚居然还

说想趁虚而入,虽然他可能是故意的,但介于他曾经对池念的执着,这份故意中怕是多多少少都掺杂了几分不再言说的真心。

这份真心或许不会介入他跟池念之间,不过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他的傅太太竟然被另一个男人依然爱慕着,傅庭谦忍得了那就不是傅庭谦了。

于是他迈开长腿走进来,冷然相对,“我已经来了,你还不走是想留在这里发光发亮么。”

池念品了一下,才听出来他在指江靖北是电灯泡。

本来正欲跟池念告别起身离开,然而听了他的话,江靖北刚要挪起的身躯的动作又干脆坐了回去。

他一派温润淡雅的无害笑道,“这么说的话,那我现在还真就不太想回去,毕竟电灯泡也有电灯泡的使命,照亮别人也是一种职责,瓦数越大越好,你说对吧,傅总。”

傅庭谦凉凉道,“是不是没跟我打过架,你有点想跟我打一架。”

江靖北挑眉,“那就出去试试?”

“我怕你的身板不抗揍。”

“这就难说了,上一次是你人多势众,单挑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呵。”

“……”

这一个令人发省又令人发指精髓无比的“呵”字,让池念顿时绷不住的偷笑扶额。

神啊,来救救这两个突然幼稚起来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