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之后,看到出现在这里的虞俏,看到方才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她,其他什么字眼,他一个都说不出来。

“池念。”静默片刻,傅庭谦深深地凝视她,“偶尔宣泄一下情绪,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况是在我面前,没有人会笑话你。”

巧了,就是因为在他面前,她才觉得她刚刚简直就是……脑抽了。

她不喜欢在别人的面

前自揭伤口,方才她跟虞俏那些话被他听到也就罢了,偏偏她那番自言自语还被人听见,那就另当回事。

太矫情了。

平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怎么矫情都可以,如若是被人听见的矫情,她还怎么镇定?

而且,换做被其他什么人听见,都比被他听见的好。

池念形容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语塞了片刻,仍旧固执道,“让你忘了你老老实实忘了就好了,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想听。”

“……行。”傅庭谦失笑,然后认真点了下头,“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这像是哄孩子的语气算怎么回事?

听着他的语气,再望着他的眼神,池念终于发觉,这个男人,不对劲。

他那温和又柔软似有几分怜惜的眼神……

池念反射弧度过长,适才想起来,她刚刚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说什么来着?

因为她在这里,所以他来了?

几个意思?

池念的脸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都不想知道,急急忙忙地道,“你从哪来的,赶紧回哪去,夜深了,我不送你。”

话落,她转身就走。

但在她转身间隙,傅庭谦的目光注

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他眸光一沉,疾步过去拉住她,“你手受伤了。”

不是他把她的手掌摊开,池念都没察觉到,她的手掌心磕破了皮,丝丝血迹混合着灰尘凝固住了。

这是她之前摔倒时弄的。

“小伤。”她将从他的掌心中抽回来,“不碍事。”

傅庭谦觊了她一眼,“不疼?”

疼不疼,跟他有什么关系……

池念没把内心想法说出来,撇撇嘴,用着冷淡的态度道,“不疼。”

傅庭谦摆明不了不信她,纵然她不给他靠近,他还是不由分说拉着她进了屋。

“傅庭谦你干嘛!”眼看着她就要被他带进屋了,池念忙上前,在大门处堵住,拦着他,“停下。”

傅庭谦像一尊塑像站在她面前,口吻低柔,“我进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他看了她一会儿,“你是不想让我进去?”

这还用问吗……

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觉得他来这一趟有点不简单。

让他进了这个门,就更不简单了。

池念撇嘴,淡淡的道,“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大男人进去会让人误会,也不太方便,你赶紧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