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鲠在喉,她扫视着周围梦幻得令她感到虚幻的景象,“这些东西你一直没让人撤走?”

傅庭谦淡淡然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视线恍惚不定的缥缈着,她听到自己木讷的声音问,“婚礼取消了这么久,你还保留这些……”

理应来说这些布置都应

该撤了,毕竟他们已经用不上。

可是他把原本的模样维持下来这么长时间,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看一眼?

为什么觉得又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的婚礼是不能再举行。”傅庭谦轻轻淡淡的挑眉笑道,“不过之前期待了那么久,也费尽心思准备了那么久,一夜之间就要取消掉一切,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很不甘心。”

怔愣着,她眼瞳倏地再次定格在他身上。

“池念。”傅庭谦低眸看她,眸色极深极度讳莫,薄唇缓缓起唇道,“我们把没有完成的事,继续下去。”

什么是没有完成的事?

只有他们被取消掉的婚礼。

这个信息在脑海中滋生以后,伴随着体内血液疯狂倒流颤栗感,灵魂也跟着被冲击成了碎片一般。

池念僵硬着,身侧的手指指尖却在不可抑制的止不住微微颤抖,画着精致妆容的面颊在一瞬间之间还是令人看出了苍白。

即使脑海中隐约猜出了什么,她却不敢确定,滞滞的道,“你想做什么……?”

“原本保留这一切,是想等虞姨跟外婆的事对你的影响彻底过去,你出院以后稍微休息两天,我就带你过来。”

说的这个出院,指的是她保胎出院的那次。

傅庭谦垂眸轻笑了一下,“虽然不合适再宴请宾客,隆重举办被取消掉的婚礼,但除去这些,请几个关系较好对你我都重要的亲朋好友,简单的把仪式流程走完一遍,这样既不算你在守孝期间大办喜事,有违习俗孝义,我们复的这个婚,也能正正经经没那么潦草随便。”

原本他是这样打算的,为了让他们复的这个婚圆满一些。

领证两次,他都没能给她一个正经的婚礼。

第一次是他不太愉快的随便搪塞,从未放在心上任由她自己难堪,这一次则是事出有因无可奈何。

但即便如此,这一次他却想用心对待,在允许的范围内弥补掉缺憾。

“说来也是命运弄人,我之前不曾预料到等真带你过来的时候,状况会跟我所设想的截然不同。”傅庭谦掩去了眼底的黯然,淡淡的道,“原本打算的那些依然还是没法完全做到,想邀请的人没有邀请,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以为之中的圆满……终究还是不能圆满。”

不能圆满的,不只是没有想把邀请的人邀请过来。

还有就是——

明天,她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