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她害怕心里有他,所以才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

池念从未感到过,自己的面部表情会有像现在这样难以自控过,像被胶水生生粘住,动一下都觉得扯得生疼。

而她黑漆漆的眼瞳,伴随着他话语落下后,瞳孔在剧烈的收缩着,溢出了细细碎碎的碎裂之色。

呼吸也有片刻间的凝固。

“我……”好一会儿后,她慌乱着,不断闪躲他灼灼逼人的视线,她觉得,她快被他那眼神给灼烫透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混杂着酒精上头的作用,池念大脑凌乱不堪成了一片,话音掷地后,她完全是出自于内心本能的想要逃。

对,是逃。

头疼欲裂,她根本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此情此景,她只想快点远离他,离得他远远的,好叫她什么都听不见。

她落荒而逃似的转身就走,急促紧张令她慌不择路,随便就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而去。

这一次傅庭谦倒是没再强制的拦下她,而是拔腿,跟着她,“既然听不懂,你跑什么?”

她气势汹汹的,头也不回,“不用你管!”

“因为被我说中事实了?”

“没有!”

“那你解释解释,不是想让我离

开么,我走了,你不应该高兴?怎么还苦闷上了?”

“我哪里苦闷了?”

他笑了一下,“你摸摸你的心,问问你自己就知道了。”

“傅庭谦你烦不烦!”

街道上,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佛着她的面颊,却唯独吹不散她的心慌意乱。

她气急败坏的恼火着,边走边说,“你是狗皮膏药吗缠着我不放!站住,不准跟着我!”

他双手抄在裤兜里,占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她三步并两步的走,他则只需跨出一步便能追上她。

所以,她走得匆忙急切,他跟在她的身后侧方却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优雅至极。

她听到他在后面温温笑道,“我今天还真就做这个狗皮膏药了,你想甩了我,得拿出点本事来才行。”

“我——”

刚发出一个字节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步伐过于局促的她,一只脚忽然绊到另一只的脚后跟。

于是,她一颗心当即紧缩,惊心动魄的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却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身形踉跄的直接朝前面扑腾的栽倒过去。

那一刻,她在想,完了。

她这一次肯定要栽个狗吃屎了。

“池念——”

傅庭

谦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的眸子骤然一变,敏捷的闪身上前。

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发生,他把她接住了。

就跟每一次只要他在时,她差点都要摔倒他都能稳稳把她扶好,没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无端的有一种令人安心的踏实感。

然后他顺势把她带进他的怀里,垂眸看她,默了一瞬,低声道,“喝醉了?”

她的脸蛋,不知是因为差点摔倒的窘迫,或者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双颊尤其的绯红。

独自一人待在日料店里时,池念喝了很多的酒。

具体是多少,她不记得了。

等她起身离开的时候,头已经有些晕晕沉沉的,是她能勉强维持最后一点清醒打车回去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