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她,然后背影消失于别墅门口。

“愚蠢的男人啊,明明还爱就是不肯跨出那一步,还偏偏给自己找虐受。”米莎看着门口啧啧有声地道,“有个女儿又怎样?还省事了呢。”

她摇头叹息又颇为自豪地道,“也只有我这种天才,才能把你们这些愚蠢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这个词,就有点儿意味深长。

自言自语地自恋了一番,米莎接着又趴进沙发里,一边继续吃着爆米花,一边继续美滋滋地看剧,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自己愉悦的兴致,好不悠闲。

……

就像航行在一望无垠海面上的一条船,四周除了海依旧是海,没有岛屿,没有海滩,没有岸。

只有当头的烈日或者磅礴的大雨,灼烧得人心尖焦热或者淋了个透心凉。

也迷失了方向。

傅庭谦坐在车后座中,脸庞净是寒沉阴鸷之色,脑海中不住回荡的,是米莎一通义愤填膺的长篇大论。

一个外国人,中说得那么顺口……

叭叭的停不下来,嘴跟装了机关枪似的,这个路人甲汉语十级了?

区区雕虫小技的激将法,以为能激到他?

傅庭谦心下冷蔑,随后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在米莎的长篇大论里,偏偏记住了两个词——

拖油瓶,喜当爹?

呵。

那女人这么多年不来求他也就算了,结果还他妈偷偷弄了个女儿出来。

是他站得不够高,那女人心高气傲看不见他?

好样的,也是干得漂亮。

没心没肺没有心肝的死女人,他脑子哪根筋不对,有多想不开发了癫去给她女儿当后爸?

他没去掐死她都是他脾气好忍耐力好,还想让他给她女儿当后爸?

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的。

她来求他都不可能的。

他更不可能去找她!

“我还没这么癫!”

后座骤然传来男人阴鸷含怒的嗓音,吓得前面的保镖兼司机一个激灵,“傅、傅总?”

他突然莫名地在说什么呢?

察觉自己的失控,傅庭谦微敛气息,淡淡抬手道,“没事,开你的车。”

“那、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

“……”

傅庭谦落在腿上的双手一点点越攥越紧,手指骨节响起了咔嚓声,又怒火遍布暗暗阴沉地想——

那垃圾是什么玩意儿,值得她生下孩子孤儿寡母独自抚养这么多年?

最好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真死了。

不然,没死他都给他弄死。